“有也好没有也好。”
她继续用那种眯细眼睛的神情看我,而后多少不甘的压低了嗓音说:“雪乃的心里大概藏着些什么,我想。”
“喂喂,稍微让我反应过来,刚才不是还在劝我放弃雪之下?现在这种说话的话要我怎么理解?”
“无可奈何的事。”
“我无可奈何?”
“我自己。”
“怎么讲?”
“不希望雪乃再受到伤害,偏偏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只能绝望?只能选择在我身上投注?”
“火中取栗。”
“这么形容?”
“比这还甚。”
“雪之下是白雪公主,我是什么恶毒王后不成。”
“《睡美人》里面的纺车梭子。”
“纺车梭子?”
“眼睛和脑袋里面都看不出来有害人的打算,可是公主一旦碰到就会陷入无尽的沉睡。”
我点点头,这点自己同样察觉到了。
“你现在是怎样的想法?”她抛开了纺车梭子的话题。
“指雪之下?”
“嗯。”
“为什么问我这种问题?”
“雪乃本身从来没意识到过你才是那个让她陷入沉睡的纺车梭子,相反,她现在这种状态下还怀着某种在我看来都莫名其妙的好感。这对她来说无形中让你的危险度提高了一个档次。”
“我有那样的预感。”她补充,说的非常干脆。
我说,“你担心我的原因发生什么使得雪之下再次深受精神伤害?”
雪之下阳乃点头,“雪乃并不是什么完美无缺的性格,对受伤做出的反应总总偶哟点奇怪。”
“这么听起来,好像是你在保护雪之下啊!”我说,“我反而成了预备役的犯罪嫌疑人,在某种意义上。”
“问题就在于你这里。在于你的任何举动。”
“嗯……”
“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我想了想之前的事。”
“有了想法?”
“没有。”我摇头。
“或许该依着之前的计划按部就班下去,先带雪之下去别的地方治疗。”
“能让她不受刺激的从那里走出来去别的地方吗?”
“不知道,不过会尽力尝试。”
“如果出了差错。”
“我会避免掉这种如果。”
这个时候我的心底在倏忽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类似疑点或者奇怪构思的想法,:说不定雪之下阳乃从一开始就是以确保我的承诺来作为同我联系的主要目的而来接近我的。
但她还是深深的皱了眉,明显的不相信我。
“在雪乃的房间里呆过没有。”
“下午去陪她的时候,如果两个人不在外面晒太阳,会一直呆在房间里面的。”
“那么,有没有见过风铃?”
“风铃?”
“在她二楼卧室的房间。”
“大概挂在哪里?”
“进门就能看见。”
我沉吟想了想。“好像没有那种东西。”
“估计被收起来了。”
“你带给她的?”我问。
雪之下阳乃往我脸上目不转睛看了一阵子,而后不再说什么,把视线转到了自己面前的茶杯里面。茶水里有着天花板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