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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1 / 2)

人在发明手机的同时,也发明了没有手机的不安,抑或是电量低于20%的焦灼,牵绊带来的不自由同时也是自由的一种。

星期三,如果电影从世界消失;

我们约定电影从世界消失,魔鬼允许我选择观看最后一部电影。但我没有选择任何一部电影,银幕静静地吸收了镜头两个小时的光,只留下白色的长方形。银幕纹丝不动,但我闭着眼在放这一生电影,“我”看过的所有电影支撑起了现在的“我”。

星期四,如果时钟从世界消失;

我们约定时钟从世界消失,时间是人类自己决定的规则而已。人类用六点、十二点定义时间;用摄氏度、华氏度定义温度;用公里、英寸定义长度。以为自己用客观的眼光在看世界,其实只是套用对自己有利的定义,“时间、温度、长度、颜色、孤独和爱,都只存在于人类的世界,在限制人类的同时,也带给人类自由。人之所以能成为人,就是因为有这些东西。” 。“自由伴随着不安,人类用不自由换取建立规则的安心感。”

星期五,如果猫从世界消失

我们约定猫从世界消失,但是我没有答应。人类和猫共同生活了一万年,不是人类饲养猫,只是猫愿意陪伴在人类身边。我不能让猫消失,不是猫需要人类,而是人类需要猫。

星期六,如果我从世界消失;

我们约定我本人从世界消失,这是我不愿意让猫消失的代价。哺乳类的所有动物一辈子心脏都会跳动二十亿次。大象可以活50年,马的寿命是20年,猫是10年,老鼠是2年,但这些动物的心脏都平等地跳完二十亿次后死去。我的心脏在完成它的使命之前,还要跳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次,还有很多次,但是没有机会了。

星期天,再见,这个世界;

“可有可无”才是对这个世界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我不能再让任何东西消失了。

笔记中的第一部分到此结束。

我想还是交代清楚的为好,这是某一本书中记叙的故事,书名应该是《假如世上不再有猫》,作者是写了《电车男》的川村元气。

和雪乃做的读书笔记差不多的内容,我是一名邮递员,今年30岁,和一只猫相依为命。一天,我突然被告知来日不多。当我绝望地回家时,看见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自称恶魔,为我带来了一场非常奇妙的交易。

“从这个世界上每消失一样东西,就能让你的性命延长一天。”他说。于是,在某种半信半疑间,我接受了这个交易。就这样,我、我的猫以及这个精力旺盛的恶魔,开始了一个怪诞至极的七日之旅。

恶魔抹去世界上的某样东西,以延续我一天的寿命。我当然不愿意死去,甚至列了“在死之前想做的十件事情。”

“请你延长我的寿命。”我说。

试试有什么要紧?世上无关紧要的东西太多,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手机消失了……

电影消失了……

时钟消失了……

猫,消失了?

不,“我”选择死亡

像极了她那样猫奴的发言,但是,为什么要写这样的读书笔记呢?我搞不懂原因,雪乃从来没有纯粹为记住某些书中的故事而写笔记的习惯,或者说她只相信于自身的记忆力,她当然在这种事情上可以信心满满,从小就一直这样。

或许她中意这本书,或许她中意这位和她一样彻头彻尾猫奴的作者,正因为如此,她才写下这篇笔记。说实话,这样的理由很难让我自己信服,我的想法是,或许雪乃要从这个故事里像我阐述或者说明什么道理,抑或是自身的心境不成?

类似这样的疑念总是萦绕在脑袋里,稍一思考便如影随形的跟过来,我想到消失的猫,消失的“我”,消失的雪乃。

在此处身体惊悚般颤栗不停。

我掏出手机,邮箱中安安稳稳搁置着四叔发过来的消息。“已派出两人,有情况会直接与你联系。”

“不存在的彻。”雪乃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吟。

我第一次开始认认真真的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不存在的我,那么在哪里去了?

这里一一列举:

手机从未消失。

电影从未消失。

时钟从未消失。

猫却消失了。

那只叫做“狗”的猫,从我和她,比企谷彻和雪之下雪乃,两个人的人生中,某一天里戛然而止般的消失了。

“不存在的彻。”这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不存在的我,是吧?

是的!我幡然醒悟。

第二百八十七章 猫の梦

(这部分雪乃写在她之前的那篇读书笔记后面)

我在斯肯索普学习时间,具体来讲是第二年春天的时间里,有三个月都在反复的做同一个奇怪的梦,毫无源头的梦。

并且梦中故事本身的发展并非是正常的时间线索,所以即使在每天夜里都遭到相同的境遇状况,到底哪部分应当在之前,哪些情节要置于后面,何为因何为果,往往都分不清,所以这里只是大概列出来我对于梦境本身的判断。

【猫の梦】

时间是夜里一点,桌上的电子时钟如此显示,年月和具体的日期则不清楚,窗外却是热过头的太阳,不知道为什么我坐在桌子边上,彻则是在旁边写着什么东西,两个人隔着距离不远,但就是看不清楚纸上的内容,彻也有意稍微阻挡我的视线,我便没有去自讨无趣。

好久后他终于写完那上面的东西,满满的一张纸上都是。彻的字写得顶好看,像是结结实实的石头城墙,规规整整的用石砖堆砌起来,一点的偏移都不曾有。

他趴在桌子上,脸正对着我的这边,仿佛要同我倾诉什么出来一样看着我的脸,然后真的同我讲述起来什么,我努力的竖起来耳朵倾听,那些音节全部现于我的脑海,然而不知为什么。理解它们却并非易事,彻的话时断时续,他说两句又会去看看窗外,这当然不怪彻,事实上我自己也正看着窗外的阳光,炙热下绿化树的阴翳黯然失色。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彻问。

“我不是就在这里和你坐着?”我这样回答,但他好像完全没听进去,只是摸摸我的头发,老实讲,我不怎么喜欢他的这个动作,但终究没想着说什么。

他又断断续续的问了我好些问题,尽是些莫名其妙的对话,我回答他,他却又好像没听见。即使我赌了气不再回答他的问题,他也全然没去在意,还是自言自语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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