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然后给他生孩子?”
塔露拉被呛了一口,正想着如何反驳,又听对方道。
“这样也好,能让大名鼎鼎的斗士塔露拉做我学妹,以后在那些小混蛋面前也是个谈资。”
“你才十五岁!”塔露拉有些绷不住了。
“呵呵,谁叫你晚入门几天,资历就是资历。”熊女合上笔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龙女,顿觉无趣,便朝几个带着食物离开的感染者努努嘴。
“没想到你比我还天真,这种时候为啥还放任他们自由离开。”
“大家道路不同,好说好散。”
“光凭理想可做不成事,你还得有铁的纪律,如果这些人违背规矩烧杀抢虐怎么办?”
塔露拉想了一下,答道:“当然是立刻驱逐出去。”
“驱逐有什么用,让乌萨斯大地多几个感染者土匪吗?还是投靠军队成为背叛者?人心这个东西很难说清楚。”凛冬摇摇头。
龙女沉默了,一时间又想起某条毒蛇的话。
人性是卑劣的,只服从于强者,不存在拯救的可能。
凛冬瞥了一眼对方,这段时间她从雷恩身上学了不少东西。
“如果你的同胞选择背叛,你想拯救的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你会憎恨他们吗?”
塔露拉的嘴动了动,最后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
“果然,你还是高高在上。”出身完全不同的凛冬冷哼一声,快速的说道:
“人性本恶,向善而生,这是那家伙说的话,人不能由单纯的善恶去区分,而来源于教育和引导,如果谁犯下罪恶,那么就该去纠正,即使要用鲜血!”
“你是想用律法去规范组织?”
“不,我只是单纯的看你不爽,想当救世主吗?别想多了,如那家伙所说,没有你这团火一样会被点燃!”
塔露拉愣愣看着这个犹如冬将军的少女,半晌后,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且不提实用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的碰撞,营地纷乱,到处都是集合的感染者,雷恩站在矿场顶端的一块大石头上,看到这纷乱场面忍不住摇头。
乌合之众,绝大多数都只能算难民,根本称不上战士,怕不是乌萨斯军炮声一响就当场溃散。
习惯了萨卡兹那些精锐战士的雷恩浑身难受,要换成红雀,两个小时之内就能完成出发准备,长途奔袭几百公里更是和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这次应该能成长起来。”
雷恩懒得再看,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在死亡中总结死亡,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他跳下石头,准备再回去研究一下博士的战略,这才区区几天便感到了那博士的不易。
砍人只需要对自己负责,而一个命令错误就要葬送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其中的压力难以用言语表述。
雷恩刚走了几步,便看到个巨大的人影站在不远处,稍稍一愣,便微笑着走去。
“等我很久了?”
“统帅不可以,被打扰。”爱国者沉声答道。
“我不是统帅,仅仅是个顾问,决定权在你们整合运动。”雷恩纠正了称呼,先把立场摆正。
爱国者沉默了片刻,反问:“为何要保持距离?”
“塔露拉是个好领袖,乌萨斯也只是我实现诺言的旅途,等整合运动彻底成长起来,我会离开。”
“去哪?”
“北方,见一见特雷西娅口中的邪魔。”雷恩毫不犹豫的答道,话音落下,感到旁边的‘山’震动了一下。
换做其他人,爱国者已经一戟劈去了,可作为那位殿下的代言人,那位勋爵的朋友,知道邪魔并不意外。
他回忆起冰原上那些扭曲的怪物,握紧了长戟:“不要寻死,它们不可述说,不可传扬。”
“我必须去寻找大地的真理,否则这趟旅途遥遥无期。”雷恩凝视着那双刺眼的红眸,看到了悲伤与苦痛,爱国者则看到灰眸中的坚定与决绝。
战士之间用一个眼神就够了,凝视片刻又各自分开。
“好吧,等到那一天,我会提供给你情报,但作为代价,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请讲。”雷恩还是第一次听爱国者说长句,脸色一下子严肃下来。
“塔露拉,看好她!”
爱国者的语气很沉重,短短几个字却意味深长。
因为那团紫色的火吗?
雷恩一下子想到这个,摇摇头,爱国者又不是不死人,哪能发现。
“你不信任她?”
“她很正直,但没有经历过失败的人,不值得信任。”
游击队和塔露拉队伍合流并不太久,其中摩擦也不少,那是两个领袖在思想上的碰撞。
按理来说这关雷恩屁事,可他来都来了,总归要把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