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在天上，也有可能是在地面。

因为连接了意识的雨水在降下的过程中看到了自己，所以只要低头就能看到第一个自己，然后又因为雨水会渗透地面重新回到天空中，所以只要抬头就能看到第二个自己。

但如果撑伞或者进屋避雨的话，那么这个循环就会被打破。

撑伞的话雨水无法接触目标的身体，但目标还是踩在水面上，所以意识会流入地面上的倒影，而进屋避雨的话只会让雨水彻底失去目标，将意识留在天空的倒影上。

当然这样的倒影只有使用银之血的力量才能看到，正常人根本看不到倒影，所以他们的意识会胡乱地被转移，真正的身体也会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不过在知道纽曼能力情况下倒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自己的意识在哪里，转移意识的方法也不难，但为了避免麻烦乔恩也不想这么做，要是让小姑娘们担心可就不好了。

同时乔恩大概猜到了纽曼的计划。

因为怪谈的特殊性，「化身彩虹」这样的力量无法起效，但那个夺走了茉莉力量的容器可不是真正的怪谈，他拥有着肉体，所以会被影响到。

而一旦容器的意识被转移到了倒影中，那么怪谈的力量就会出现不稳定的迹象。

而且就算异化教会的人看穿了纽曼的能力也很难应对，因为只要这样的能力在东城区展开一段时间，那么排查的范围就会大大缩小。

毕竟正常人可不会一直冒雨在街上行走，但…

纽曼的计划还是失败了！

这一点从编织故事时的情况就能猜出来！

这也证明异化教会的人比起想象中的还要更难对付。

…

…

“会影响精神状态吗？”

当诺里斯装作没看路的模样撞到撑伞的行人，将对方整个人以及手中的雨伞撞倒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因为被他撞翻在地的人虽然在指责他，但和话中咒骂的词汇相比，对方的语气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这让诺里斯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刚才的选择。

如果之前他选择撑伞或者躲进屋中的话，那么体内的力量有可能变得不稳定。

但摆脱开始搜查他的守夜者可没有这么容易。

“猎人果然不好对付…”诺里斯咬了咬指甲，“但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

猎人的能力可以说是锁死了他的逃跑路线，就连通过下水道逃跑都不行。

不过他不会跑，也不需要跑！

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侍奉怪谈，而现在这份力量希望他能给卡廷市带来公平，所以他会拼尽全力去做到！

他需要将这座城市中滋生的不幸平摊给所有人，只有这样这座城市的人才会意识到他们犯下了什么罪孽！

是啊，他就是为了做这件事而存在的！

诺里斯想起了之前在和克罗夫先生交流时的情况。

他认同了克罗夫先生的理念，然后怪谈的力量回应了他！

淋着雨走在街道上，诺里斯抬头看向了天空。

他能做到将废气带来的不幸平摊给所有人，但仅仅只是这样做就真的公平了吗？

不！

除了废气之外，这座城市还充斥着各种不幸！

贫困也好…犯罪也好，因为废气而导致的疾病也好…

这些都是不幸！

诺里斯张开了双手。

天空中的废气早已经被他转化成疾病平摊在了所有人身上，但眼下这些‘疾病’却又重新变回了‘不幸’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看到这一幕，诺里斯咧开了嘴。

他终于明白这份力量的本质了！

“这就是您的意志吗？”诺里斯毕恭毕敬地举起手中的力量，然后低下了脑袋。

他成功按照克罗夫说的那样，理解了出现在纯粹力量上的‘色彩’，但他所用的方式是…

让自己的意志成为这股色彩中的一部分！

在这一刻，他似乎能够听见存在于这股能量中的哀嚎。

这些声音似乎来自于因为各种不幸而死去的人们，哪怕他们早已经死去，但痕迹并没有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是带着自己的不甘在这股力量上留下了自己的色彩。

一个人或许只能留下一笔，或许渺小到让人注意不到，但…

如果有无数个人都留下了一笔呢？

所以…

“遵从您的意志！”诺里斯狂热的注视着手中的力量，恐怕现在这团力量让他去摧毁异化教会他也丝毫不会犹豫！

“那么自这一刻开始，银之血在卡廷市也是带来不幸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