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霞,我要对你负责。”
“你又开始说怪话了,摆渡人先生。”八重霞冷淡地回应。
摆渡人先生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骚,八重霞毕竟接受的是带着浓厚刻板印象的忍者教育,每天接受天命那群骚客骚话的熏陶,对像陆鸣这样的骚话理应有抵抗能力了。
见面的时候,她觉得陆鸣是除了天命主教之外最骚的骚话家,但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还是陆鸣说的话,感染力更大一些。
“走。”
稍微掂量了一下,陆鸣将连人带耳朵足足有一米九四的狐狸单手扛起,令八重霞措手不及。
“请问,这是要做什么?”
八重霞实在不太习惯,如此紧密的身体接触。
“我整理了一下资料,还有八重町的坊间传闻,确定了六个方位,雷电芽衣现在应该是去取畜生道的咒印了,如果我的推断没错,她应该在八重神社。”
“你已经,确定了?”
八重霞难以置信地问,这位摆渡人的工作能力未免太强了些。
“只是一些简单的情报收集,花了我半天的时间,理论上而言,每个珍贵之物进入人群,都会引起阵阵波澜,留下明显的蛛丝马迹,只要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进行整合,线索也就自己现形了。”
陆鸣平静地说。
事实上,拿间谍这份工作举例,他们工作并不是到处窃取机密,而是购买各种军事杂志和地理杂志,再结合时政新闻,就已经足够推导出一些东西了,并不需要以身犯险。
“这是最基本的情报学,我的忍者小姐。”
陆鸣平静地说。
“……”
八重霞只觉得现在自己好没文化。
不仅没文化,还弱小,连挡刀的资格都失去了,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拖油瓶。
她失格了。
一个合格的忍者,应该将身体化为刀剑,化为盾牌,化为能为主人解决烦恼的一切物品,却唯独不应该将自己当成人。
她们是兵器。
忍兵器。
八重霞被陆鸣单手提着,总感觉自己作为忍者的一生,真是太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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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的山路有些萧瑟,入夜之后甚至显得有几分恐怖的感觉,如果有胆小的小姑娘走在这条路上,大概会吓得直接哭出来吧。
不过八重霞是莫得感情的忍者,是绝对不会感到害怕的。
陆鸣连自己的过去都不知道,就像某部【谍影重重】里的某位主角,他戴着斗笠安静地走着,山路宁静而又美好。
然而……
“夜晚真是令人燥热啊,奇怪,分明是寂静的良夜,又为何会让人感到燥热呢?”
跳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陆鸣抬头。
他夹紧了八重霞的腰肢,轻轻抽出一把属于八重霞的短刀:“我听到了黄鹂鸟的鸣唱……少女,为什么不出来让我看一看呢?说不定看到你的那张脸,能够唤醒我迷途丢失的记忆。”
“你是迷途的旅人,真是可怜……”
身轻如燕的紫色身影从树梢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地,紧身燕尾服的尾巴让她看上去像一只落地的飞燕。
她戴着面具。
来者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经历过情报考证,连六枚咒印的位置都推演出来了,如果连知名怪盗“第六夜”的神态和外形还一无所知,那他这个情报人员也太失败了。
游览完所有的蛛丝马迹,陆鸣甚至有一个可怕的猜测,或许八重町的城主云尘,夜里纵横的怪盗第六夜,都是同一个人。
自从有记录以来,这两个白发美人就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
“怪盗第六夜来此,有何贵干。”
陆鸣抓紧了手中的剑,身为忍者,天命还是给八重霞发了好武器的,两把长方形的电磁割刀,每一次挥舞都有细长的蓝色雷电顺着刀痕疯狂跳动。
磁暴·斩。
握把上还镌刻着刀的名字。
“能否放下你怀中的少女,让我看一看她的脸?”
第六夜显得有些急切,失去了平时拿捏的浮夸腔调,就像是被别人抢了老婆。
真是莫名其妙。
我陆鸣一生行事,从来不做牛头人那种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