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光尘，出现在她的眼中。

与虚境之外的人们一样，她的视线依旧被那粒光尘所吸引，凝视了片刻。

她的反应却与众不同。

没有敬畏，没有向往，没有着迷，没有沉溺……没有一切寻常人看到这粒光尘该有的情绪。

她的眼中只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她收回目光，举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

一声清脆。

四野回荡。

虚境中的雾气，仿佛遇到了无形的狂风，开始颤抖。

这一阵无形的狂风，瞬息间在这片虚境中来回无数次，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藏在风中，是无罪女皇所掌握的权柄，对一切超凡力量的禁断。

以这种方式寻找超凡相关的事物，放在现实世界，毫无疑问是效率极高的办法。

然而这里是虚境。

万物超凡。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庞大到足以令人精神崩溃的信息，出现在苏颜的脑海中。

她没有表情，只是微微蹙眉，眼中流露出痛意。

片刻后，她舒开眉头，从无数杂乱信息中找出了那一抹衰败的气息。

这个过程极为短暂。

当她转身朝着那处奔去，那一粒光尘还在天边，有着极远的距离。

她去到那个地方，看着眼前的虚无，毫不犹豫挥拳。

……

……

虚境深处。

原初所化的黑影，早已不复人形，无数雾气从中溢散出来，看着很是诡异，但伤势显然不重。

与它相比，顾与秋很惨。

她浑身是血，伤口数之不尽。

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都有了数道清晰的口子，血水从中缓缓流出，染红了那苍白如雪的脸颊。

曾经如瀑的银发，此时却乱得像是杂草，又被狗给认真啃过，再无半点美感。

这是她前世今生未曾有过的狼狈。

但她的语气却依旧骄傲，更胜从前。

“你输了。”

第175章: 第二十三章 久别重逢

“是吗？”

原初的声音很是疲惫：“我不这样认为。”

顾与秋静静看着它。

忽有风来。

深沉的雾气被快速吹淡，四周的景色明媚了起来，那道源自于沈暮蝉的衰败气息，仿佛也随之被吹走了。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述说着这场战斗已然走向尾声。

黑影缓缓抬头，望向站在高处的顾与秋。

两者的视线开始交汇，有无数信息在其中交换。

“我以为你是一个怕死的人，却没想到你有走向死亡的勇气，这的确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所以？”

“你到最后还是没有动用幽眠古卷，也没有死在我的手下，从我最初的目的来看，我确实是输了。”

“那么你该感谢沈暮蝉，如果不是她坚持找死，你根本没有今天的机会。”

“是的，但我想我接下来应该感谢的人，是林牧诗。”

“哦？”

“她既然成神，那就知晓自己将要承担起怎样的责任，而那些责任将会促使她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

“你似乎很有信心？”

“是的，认了吧，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