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讨债者来了,将李婉言也砍死在了家里……
血腥恐怖且残忍。
将她吓了一身的冷汗。
她哆嗦着打开昏黄的电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家里所有的柜子,用不算很亮的手电筒检查了家中所有的床底。
到最后,甚至打开了冰箱的冷藏柜。
里面空空如也。
这反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最起码不是如梦中一样,自己的母亲被藏尸在什么地方,也不像那些恐怖的杀人故事中那般,自己的母亲被分尸塞进了冰箱里……
但她的心中还是难安。
“只是梦而已。”她这样告诉着自己,看了一眼墙壁上破旧的时钟。
现在才只是凌晨四点钟而已。
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将家中的那盏台灯都打开,尽可能让家里显得亮堂一些,然后一边任由冷汗被风吹干,一边收拾起了行李来。
家里有一个崭新的红色行李箱,本来是一个月前母亲为她买好,准备在军训的时候带上的。
之所以要买新的,也是为了不让她丢面子而已。
正是因为母亲如此关心着自己,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那个女人竟然会抛下自己离而离去……
李婉言的衣物并不多,四季的衣物再加上两套不带棉花的被褥,才只是刚好装满一整个行李箱而已。
而后她又找了个袋子将棉花,也就是被芯塞进了袋子里,最后将一些零碎的东西放进了书包中。
大多是一些要用到的东西,比如削铅笔的铅笔刀、台灯、新的干电池以及从衣柜夹层里找到的三张百元大钞。
至于她那原本存满了硬币的小猪存钱罐,也早就已经被父亲打碎,把里面的零钱都取走了。
或许这三百块钱都是母亲故意留下的吧。
李婉言在心中对自己说道,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安慰。
当整理完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早晨七点多了。
明明东西不多,却收拾了那么久的时间。
与其说是在收拾东西离开,不如说是收拾自己的回忆准备离开吧。
——即使她在这个家中并没有留下什么值得回想的深刻记忆。
她眯着眼睛看着初升的太阳,深吸了一口气,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背上自己的书包,右手再拎着一个装着被芯的袋子,离开了这个被她简单收拾过,已经不再那么乱七八糟的房间,叩响了房东的家门。
“谁啊?”
“是我,房东,那个……房租应该快到期了吧,我来补交一下水电费就走了。”李婉言抿着嘴说道。
“哦,是你啊,没事了,有人帮你结过账了,昨天的水电就算我送你的吧。”
“……谁?”
“好像说是你们高中的校长。”
“好……谢谢。”李婉言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当走出这片农民房区的时候,她忽然有一种浑身轻松的感觉。
就像是摆脱了梦魇,重新投向光明一般。
或许,离开父母也并非一件坏事。
此时的她,揣着口袋里的三百块钱,站在大街上想着。
天空中的白云看起来十分柔软,清晨的太阳照在身上也格外的舒适。
在这片破旧的农民房对面,是一个整齐干净多了的普通居民楼。
这里的楼房都是五六层的,排列得也很有规律,有一种能治愈强迫症的魅力。
一边是破烂的城中村,一边是整齐的居民楼。
这之间只是相隔了一条街而已。
街道上热闹无比,虽然是双休日,但早餐店的生意也依然很好,毕竟这座城市中,有许多人都是没有双休日的呢。
从星期一干到星期五,一整年都没有几天的休息,却只能获得微薄的工资,这就是不少人的现状。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生活还不是照样得过吗?
李婉言望着阳光笑了笑,朝着车站走去。
其实,她是不太愿意住在学校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