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舰长的脑子有病，所以很多时候他说的话不能信，希儿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大哥哥病了？”希儿愣了一下，却听到旁边琪亚娜那里传来了扑哧的一声，她刚想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布洛尼亚强行把身体转向自己。

“第二点，舰长感染的是弱智，具有传染性，被感染到的人会变得与舰长越来越像，这里已经有受害者了，琪亚娜就是……”布洛尼亚郑重其事地解释着。

“你才感染弱智病毒了呢！本小姐聪明得很！”琪亚娜在一旁据理力争，“什么叫弱智病毒嘛……他就是脑子有坑而已！有坑！”

布洛尼亚对着琪亚娜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认可她的说法，然后再度转向希儿：“琪亚娜说的没错，舰长脑子里的坑就是弱智病毒的病变造成的，这种病毒会让人变得像琪亚娜一样笨，总之……希儿一定不要跟舰长说话，哪怕说话也要保持两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听明白了吗？”

“哦……”希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对这种说法依然抱有怀疑，在她眼里，铿惑是一个可靠又温柔的大哥哥，而且那么容易就理解了她现在的状态甚至还给出了解决方案，在希儿心里铿惑差不多已经是第二聪明的人了，现在布洛尼亚姐姐却说大哥哥感染了弱智病毒……

“真的吗……”希儿犹豫再三，尽管说出这话的是布洛尼亚姐姐，可她还是想向其他人求证一下，她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看起来就很稳重的芽衣，似乎是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这个嘛……”芽衣顾左右而言他，却被希儿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只好伸出手指戳了戳布洛尼亚的额头，“舰长平时的思考方式确实是和正常人有些不同啦，但也不至于说他感染了……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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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惑没来由地觉得一阵恶寒，他停下手，检视了一下手头的设备：“也没缺什么啊……大不了缺了再补呗……只不过训练方面还确实让人有些担心。”

铿惑原本的想法是让签署了保密协议的舞蹈老师和歌唱老师通过希儿的玩具箱进入希儿所在的空间进行教学，可在进行了初步的试验后，却发现这个方法很可能不可行。

原因就在于作为实验品的兔子一号在抵达了希儿所在的空间后变成了一具尸体，并且那具尸体无法返回圣芙蕾雅学园所在的三维空间——最后被铿惑做成了希儿的晚饭，希儿表示非常开心。

也就是说，身体素质低于一定程度的生物可能无法承受得住量子空间的传送，并且在进入了希儿所在的空间后，由于本身与原本三维空间之间的【因果】或者说【存在】太低，导致无法返回三维空间。

因此，铿惑也不敢拿真人做实验，而是派遣了猎杀者小队的三人进入。

原因很简单，这三个人中是两人都曾进入过这个空间，并且都能够返回，这也就说明至少在身体素质上她们三人一定都可以承受得住量子空间的传送；从另一方面上来讲，她们三人与原本世界之间的【因果】绝对远超常人。

所谓【因果】其实就是缠绕与某一个个体身上的信息，而这个个体就仿佛被无数条名为【因果】的绳索捆住的石头一样，它可以是无数件事情发生的【因】，同时也是无数件【因】导致的【果】，这些在量子层面上的信息链将这个个体牢牢地捆缚在与之产生关联的【世界】或者说【空间】中。

也就是说，这个人能够对外界产生的影响越多，越大，从外界接受到的影响越多，越大，这个人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就愈发紧密。

而猎杀者小队的三人，芽衣是天命指定的第三律者——尽管铿惑还是愿意叫她拟似律者——所牵扯到的因果可谓大到不行，甚至可以说，当初长空市崩坏降临时所有的因果全都可以在最后归拢到她的身上，即使她的其他一切都是空白，光凭这份【因果】就不可能无法返回三维空间。

而其它两人……且抛开各自的特殊性不论，她们已经在量子空间中来回一遭了，事实已经证明她们有能力穿梭于两层世界之间。

“先让琪亚娜她们带着希儿训练吧……毕竟去年她们也是为了那次表演下了一番苦功，虽然跟专业的完全没法比，但是指导希儿应该是够了的……再说，希儿的培养路线还很长，我并不急于让她现在就拿出成果来，毕竟现阶段是推出虚拟偶像，只要有她的音源就OK了……”

“反倒是琪亚娜她们……感觉会不会压力有些大呢……”铿惑叹了口气，其实这次音乐节的筹备中，猎杀者小队才是压力最大的，在铿惑给她们排的日程里，上午要在三维空间接受音乐老师的指导，下午要去量子空间中与希儿培养感情，带着希儿练习，可以说是非常繁重的任务了，即使比起女武神的日常训练也不遑多让。

音乐节的节目安排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底，去年琪亚娜她们在学园祭上一共演唱了四首歌，这个曲目数量比起正规的演唱会来说还是太少，因此铿惑必须要为希儿准备十二首其它的曲目。

不过这个数量看起来很恐怖，但实际上还是留有余地的，除去一首正在为希儿编撰的角色歌之外，其它的十一首歌曲铿惑打算向其它的虚拟偶像征求授权。

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太光彩，在演唱会上唱的歌有一半以上都是别人的歌，但现在能用的办法只有这个了，除非……

“要不要多找几个工作室同时编曲？”铿惑顿时有些头大，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太赶了，他心里开始犹豫要不要把这个音乐节延期，“还是延期吧……音乐节的宣传还没有开始，现在还来得及延期……”

铿惑考虑再三，拨通了德莉莎的通讯。可铿惑还没来得及开口，德莉莎那边就兴师问罪了起来。

“铿惑！你给我解释一下我将抱头撤退是怎么回事！”

铿惑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十分尴尬地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学园长，我觉得我们那个音乐节的企划还是太赶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放缓一下，先在网上放出希儿的个人单曲，先收集一些粉丝，之后再考虑开音乐节的事？”

“那你先给我解释一下，抱头撤退是怎么回事！”通讯器的另一头传来了砸桌子的声音，看来德莉莎确实气得不轻，“我那是行动中的正常撤离程序！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咳咳……”铿惑知道今天自己不给个说法看来是不行了，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给自己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来搪塞过去，“我当时看到那个场面的时候心里就有种按捺不住的想把它做成表情包的冲动……”

“你给我正常一点啊！”德莉莎快要被铿惑气炸了，这几天她的【抱头撤退】表情包出现在了圣芙蕾雅学园内部论坛的各个角落，女武神们对此津津乐道，甚至由此衍生出了很多表情包亚种，比如说【我将抱头冲锋】，【水箭龟使用火箭头槌】或者【放学啦】之类的，让她感觉自己作为学园长的威严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挑战，“现在全学园都在传这张图啊！你办事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是……是……”铿惑蔫头耷脑的坐在了音响上，“但是我觉得这是大家对学园长的喜爱……你看我就没有人做成表情包……”

“你还敢狡辩！”德莉莎在那头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恨不得把铿惑生吃了，“那个音乐节你刚才说什么？”

一听到德莉莎转移了话题，铿惑顿时精神了起来：“推迟音乐节的举办时间，至少到三个月之后。一来是给宣传留出足够的时间，二来是我们可以更充分地进行准备……”

铿惑听到通讯器另一头的德莉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原本也打算跟你说这个的……我只考虑到了筹备音乐节需要花费的时间，却没有考虑宣传的问题……对了，你那边有其他人在吗？我还有另一件事要跟你说……”

“只有我一个，什么事？”铿惑隔着通讯器都能察觉到德莉莎的凝重。

“关于琪亚娜的事情……准确地说，是关于她的父亲，齐格飞·卡斯兰娜。”

第三百五十三章 齐格飞的下落

铿惑目光微阖，对于齐格飞·卡斯兰娜，他只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当时齐格飞口口声声地管他叫作女婿让他觉得有些难堪，但现在既然已经成了事实，他也没法说什么。

但是德莉莎要找他说的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在新加坡行动里……齐格飞，他被天命捕获了。”

“……”铿惑皱起了眉头，这句话后面的道道可就太多了，德莉莎跟他说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而且他也确实没想到过这一点，毕竟当时齐格飞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能挡住幽兰黛尔，再加上铿惑相信能在天命的追捕下躲了这么久的齐格飞一定有自己的逃生手段，所以并没有想过他会被抓到。

那么齐格飞被捕，而德莉莎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件事，是要他做什么吗？

见铿惑半天没有反应，德莉莎还以为是他没反应过来：“那次行动里，齐格飞与天命派来的增援正面交战，被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带领的小队擒获。”

铿惑依然没有回答，而是等着德莉莎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目前为止所说出的话都只是描述性的，既没有说明齐格飞被捕和圣芙蕾雅学园的关系，也没有说他们应该做什么。

德莉莎顿了顿，似乎在等铿惑反应，可是等来等去，等来的却是铿惑的反问：“然后呢？无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