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的直接上属是王自成，张波先前即使不快，也没法子多说什么，可此时既王自成亲自发了话，他自然有了出头的理由。

“老高！这是干什么呢！你有话就好好说嘛，别给郑导添麻烦！”

张波站起身，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使劲将高云拉开。

要拉开高云不容易，男人在醉酒后身子重，轻易拖不动。

即使高云个子不高，张波将人带回去时，也憋得涨红了脸。

裴然本来安安分分在座位上坐着，此时见张波起身，也忙上前帮忙将高云掺了回去，又回头跟张波道谢。

“张叔，高叔叔也是为了我好，您别见怪啊……”

张波皱了皱眉头：“跟我说干什么？这话得跟郑导说啊！”

这半天张波本就不太搭理裴然，裴然碰到冷屁股，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忙转头向郑导道歉。

郑丹揉着肩膀笑笑：“没事，喝醉了嘛，而且要道歉也不能让你一个孩子来道歉啊……”

裴然尴尬地一笑，无措地站在那里，回头看了眼他妈妈。

那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多参与饭桌上的话题，即便是说话，也只是侧头小声地与高云交流。

现在高云喝醉了，更难见她开口了。此时她儿子被挤兑，都没见她说一句话。

裴然大概也猜到不能指望自己的母亲，只好又赔了笑，尴尬地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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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明面上

说高云喝醉了，他又还保有一丝清醒。

此时被张波架回了座位，高云也不再胡闹，口齿不清地跟郑丹道了歉，又旧事重提起来：“郑导，我是跟你说真心话呢，这孩子啊……”

高云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胖手按到了裴然肩膀上，“这孩子……嗝，演戏您也看过了，确实……是块料嘛，我也是觉得有好剧他上不了，可惜啊！”

“您……就挑几个观众缘好点的角色，让他……试试！我跟您保证，绝对出不了错！”

郑丹经过刚刚那一波，本来脸色就已不似平时那么柔和，此时听了这话，也只是勉强应付着：“老高，这不是跟你说了嘛，实在腾不出空闲的角色了，其他小角色我也怕跌了裴然的身价嘛！”

“怎么腾不出了！”高云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满桌人都一惊。

楚辞看了看桌上每人那各异的神色，想了想，还是放下筷子，小心地将嘴里的扣肉咽了下去。

高云环顾了一下在场的众人，突然眼神锁定楚辞，他又猛一拍桌子，食指狠狠地指向楚辞。

“这……这不就是一个吗！一个小模特，能有我们裴然演得好吗！”

……

饭桌上突然安静下来，谁都不想开口打破沉默。

楚辞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马思思周身萦绕的冷气，不仅马思思，桌上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变了。

“高策划！”

马思思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抱着手臂靠到椅背上，似笑非笑地跟高云说道：“知道您想捧自己人，可也不用饭桌上就来换人啊！”

“您要真想换，回头悄悄说不就成了？我们就一个小模特，肯定不敢多吱一声的！”

“这弄到饭桌上来看，多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逼着导演换人呢！”

高云顿时火气上头，指着马思思的鼻子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服气了是不是！”

马思思冷笑了一声，将头偏向一边。

王自成见高云醉得如此离谱，也不再纵容，皱着眉头说：“不能喝还喝这么多，瞧瞧现在弄得像什么样子？这饭还让不让人吃了！”

裴然见王自成发话，脸色更显紧张，他再也坐不住，站起来两手贴着腿说道：“高叔叔醉得离谱，要不我先送高叔叔回去吧，我知道你们住的酒店在哪……”

王自成皱着眉没吭声。

裴然无奈，知道此次的印象没留好，可是要再拖，情况只怕会更糟。

他只好红着脸上前掺起高云，高云是个胖子，他一个小年轻自然架不起来。

裴然急得额头冒汗，悄悄地说：“妈，搭把手……”

裴然的母亲斜着眼睛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高云，这才站了起来，冲服务员道：“麻烦搭把手，我们抬不起来。”

楚辞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对怪异的母子。

刚刚裴然的母亲就未帮着裴然说过一句话，此时看裴然的眼神更是冷淡异常，若不是两人容貌相似，高云之前又介绍了一番，寻常人绝不会看出两人是母子。

相比较起来，这位裴夫人似乎对高云更为上心。

楚辞心里存着疑惑，看着一种人将高云架了出去。

王自成一直黑着个脸，一言不发，直等到那帮人彻底走出去，门被关上，才皱着眉冲马思思举杯：“马小姐，刚刚老高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这人平时没啥毛病，可一旦喝了酒，这嘴就把不住门，你海涵啊！”

马思思也忙换上笑容：“王总，哪用您说啊！我刚刚就是气不过，语气冲了些，还想请您和高策划别介意呢。”

说着两人将被子在面前的玻璃转盘上磕了磕，一同喝下，这事便算过去了。

此时的马思思，哪里还见刚刚那尖酸挖苦的样子？

很快饭桌上又恢复了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