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一口气，略微挪了挪枪口的位置。

陆成洲的目光，随着她的枪口变化，渐渐挪了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过抢夺这把枪的念头。

但是，他很快就收住了。

你以为擦枪走火这个词怎么来的？

万一混乱之中开了枪，那他就死得太无辜了。

“最后一个问题。”

孟婉玉俯下身，靠他更近了一些。

“陆老师，你喜欢我吗？”

……

陆成洲这会儿才知道，跟这个问题相比，其他的三个问题，都只是小儿科。

他怎么回答比较好？

撒个谎，说喜欢？

她能看不出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那么，诚实点，说就是有点好感？

那她可能还要不依不饶地问，到底是有多少的好感，以及哪一方面的好感。

女人总是这样，喜欢纠缠一些没啥特别意义的问题。

偏偏她们乐此不疲……

陆成洲这迟疑的几秒钟，导致孟婉玉瞬间心情不好了。

“陆老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嗯。”

陆成洲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

当然难回答了。

“又不是逼着你跟我交往，很难回答？”

“我知道……”

孟婉玉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她总是能够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看似给他无限自由，实际上总是攥得很紧。

陆成洲叹了口气，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拿枪顶着我，我被你吓得心跳加速了，你觉得里面有多少的成分，是和喜欢挂钩的？”

孟婉玉挑了下眉：“那是因为你不乖，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

陆成洲继续道：“所以啊，我也分辨不清，这会儿我是害怕你，还是喜欢你。”

这问题，一下子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偏偏孟婉玉还没办法反驳。

两人又僵持了好一会儿。

孟婉玉突然放下了枪，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既然你分不清到底是害怕，还是喜欢，那么，咱们再加深一下彼此的印象，你觉得怎么样？”

她越是这么说着，越是靠得近。

在两人的距离即将归零时，门被敲响了。

孟姐姐慢悠悠道：“老爸的查岗电话打过来了，你准备一下，接电话。”

孟婉玉：“……”

陆成洲：“……”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孟婉玉心有不甘，但还是松开了手，起了身。

老爸的电话，不能不接。

这个她们这个家的规矩。

现在她所拥有的自由，都是间歇性的乖巧懂事换来的。

“真麻烦。”

孟婉玉整理了一下头发，下了床。

回头又看了陆成洲一眼。

陆成洲微微扯起一个笑容，目送她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