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病人心理深处还潜伏着一种狠厉，平时看不出来，也不会对病人造成什么影响，可如果触及到病人底线，病人可能做出任何事。”

第153章 审问

“触及底线、做出任何事······，这不是每个人都是吗？”九字院偲疑惑道。

“不一样的。这样举个例子，可能会冒昧一下：如果一个歹徒把你的妻儿杀了，而凶手落到了你的手上，经过了最初的愤怒后，冷静下来的你会怎么做？”日野原健介问出了一个残酷的问题。

九字院偲听了一愣，沉默了，然后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地模拟自己的心境，沉默良久才不确定地说道：“我，大概会揍对方一顿然后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嗯，这是大多数人的选择，因为在人类上达千年的文明繁衍中，通过法律惩罚坏人已经深入到了每个人的思想深处，这样做不仅能让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且自己也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可以说是每个人都会做出的选择。”

这时，日野原健介突然话锋一转，“但是，确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存在犯罪心理倾向，就像这位病人，如果他遇到这种事一定会想方设法亲自动手杀了对方，并且还会将仇人在乎的人全部杀死，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啊？！，那他岂不是非常危险。”

“不过，这也只是一种倾向，事情没发生前，一切的推论都只是推论，并且我的推论也不一定准确。”日野原健一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然而九字院偲听了，笑着恭维道：“您说笑了！如果您的诊断都没法相信的话，那谁的话能相信呢！”

九字院偲可是知道自己面前这位看上去名不经传的所谓心理学医生，可是这个世界最知名的几个心理学专家之一，连霓虹首相、大臣等都是用座上宾的态度对待对方。

要不是这次60人集体自杀事件引起了日野原健一的兴趣，区区一个新域警视厅根本请不来对方这种级别的人物来协助自己。

接着，九字院偲又继续问道：“那现在对方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需要接受什么心理治疗吗？”

“没有办法，最好的办法是永远把对方关进监狱。但是在对方没有违反法律的情况下，是不能仅凭借着猜测就给人定罪的。”

“这，倒也是。”

“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心，只要不涉及对方的底线，对方还是人畜无害的。”

“好吧。”

两人说着话，九字院偲送走了日野原健一。

耕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喝着热咖啡，并不知道自己的心理被人进行了深刻的讨论。

送走了日野原健一后，九字院偲重新回到了耕太所在的房间。

耕太看到九字院偲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可以走了吗？”

在耕太心中， 自己并没有犯过什么错误， 既然现在什么心理诊疗已经结束了， 自己也被证明没有自杀的倾向，那自己就应该可以离开了。

耕太心中非常挂念慧的情况，想要早点儿离开这里去医院找慧。

然而九字院偲并没有让耕太离开，刚才的心理测试只是一个方面。

除此之外，警视厅还需要知道这60人集体自杀的原因，是否是被斋开化这位一上任就鼓吹所谓《自杀法》的新域域长蛊惑、洗脑，因此选择自杀。

这点非常关键。

虽然斋开化推行的《自杀法》因为此次全球范围内万年罕见的天文事件而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但是，他的背叛行为可没有被以野丸龙一郎为首的霓虹改革派高层所忘记。

现在就是秋后算账的时机了。

不过，斋开化及其协助者也非常狡猾，不知道躲在霓虹那个角落。

并且，搜查行动最大的阻碍竟然是找不到找对方的理由！

没错，就是无法指出斋开化的违法性。

斋开化公布了新域成立以来的第一部法律《自杀法》，虽然这个法律非常奇葩，但是这确实对方作为新域域长应该有的权利。如果这部法律确实不能被广大居民接受，那广大居民是可以通过选举产生新的地方议会来撤销该法案。

所以，不能因为斋开化提出的《自杀法》对社会稳定和不符合现在的主流思想就认为对方是犯罪行为。

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而无法确定对方罪责就无法通过霓虹国家机器对斋开化进行通缉。

这也是野丸龙一郎等霓虹高层找不到斋开化的最大原因。

所以，给斋开化定罪非常重要！

然而怎样给斋开化定罪就成了难题。

现代霓虹的法律中无法为“认可自杀的权利”定罪，集体跳楼事件中那死去的47人，也无法以委托杀人和承诺杀人定罪，走死人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只能从这13名幸存者入手。

能从法律中找到的罪行只剩下教唆自杀罪和帮助自杀罪。

其中教唆自杀罪是指：教唆没有自杀意愿的人并使其决定自杀；而帮助自杀罪是指：帮助决定自杀的人完成自杀。

又因为跳楼的时候并不是有人推了那些人，并不存在直接动手的加害者。

所以帮助自杀罪无法成立，只剩下最可能的教唆自杀罪。

所以这幸存下来13人的口供就显得至关重要。

只要这些幸存的13人指出是斋开化教唆他们自杀，就能马上立案，然后全国通缉他。

九字院偲被新域一众改革派高层指派去录取这13位幸存者的口供。

耕太前面的12人都已经审讯完毕，审讯的详细笔录都被记录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