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后。

寻烟阁里间。

此时已经是午后两时。

慧面色苍白地坐在这里，细看还会发现美眸中带着好些血丝，头发有些微乱，身子也比之前单薄了不少，仿佛一阵风吹就会把她那憔悴的弱不禁风的身子给吹到来。

之前一个时辰前的午时，她又强行扛过一波腐骨穿心膏发作期。

三天里慧每日都要承受腐骨穿心之痛，这毒除了当初种下时发作了一次，之后都是在每天午时准时发作，然后持续半个时辰。

而这半个时辰，就是慧生不如死的时刻。

这三天里，慧也通过回忆那青峰山庄传人的记忆，弄清楚了这腐骨穿心膏到底是什么毒。

腐骨穿心膏，天下排名第三的剧毒，毒性难缠，内力不能逼出，宗师亦不能幸免。

除了真正的解药以外，就只有每天服用特制的缓解剂。不过缓解剂只是解一时的燃眉之急，并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开这腐骨穿心膏之毒。

就是因为这个原理，这剧毒常常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控制人。

那青峰山庄传人的记忆里也说过：书中曾有记载，说先天高手的真气可以去除，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毒深入心腑，附着在人体骨骼之中，如果每天没有定期服用缓解剂，毒就会向人的心腑深处和骨髓中侵蚀。

这就是慧之前感觉到的痛苦来源。

如果七天都没有定期服用缓解剂，那当剧毒深入心腑骨髓时，就算神仙也难救了。

慧看着正午过后逐渐西落的太阳，有感这太阳就如此自己的剩下的生命，喃喃道：“过了今天，自己离死亡就更进了一步吗！”

慧觉得不可思议，自己面对死亡时，竟然能如此平静，和之前自己设想时的窘态差之千里。

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潜意识把死亡当作吃饭喝水一样。

“不过，我或许熬不到第七天就会自尽身亡吧。”腐骨穿心膏正如它的名字那样，这是腐骨穿心的痛苦，这痛苦让慧无数次认为自己就要精神崩溃，就要疯掉，无数次、无数次······

————————————

王府前院。

夏玉轩此时正在书房里处理事务。

突然，他问道一旁的刘嬷嬷：“今天是她服下腐骨穿心膏的第几天？”

刘嬷嬷回答：“第三天。”

“哦，那她怎么样了，死了没？”

“慧姑娘还活着。”

“那就好。”夏玉轩吩咐，“把她带过来吧。”

“是。”

不一会儿，慧就被带到了夏玉轩面前。

夏玉轩看着几日不见，神色憔悴、美眸里布着血丝，身子也单薄了些，就像大病未愈的慧。

但是他并没有任何怜悯和后悔，他是夏朝亲王，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后悔。

他笑着问慧：“腐骨穿心膏的滋味怎么样？”

慧冷冷看着夏玉轩，什么都没说。

“哦，慧儿还能这么精神地看着本王，那就好。”

顿了顿，夏玉轩开始说正事：“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夏玉轩说的那件事就是封后大典中，刺杀夏无畏的事。

慧还想嘴硬一下，但是，腐骨穿心的痛苦，她真的不想再尝试了，尤其还是把选择权交给她自己的情况下。

没有涉及到慧的底线，慧无法说服自己拒绝夏玉轩的要求。

“我，答应。”

听到慧的回答，夏玉轩嘴角扬起笑意，并且为了让慧有个念想，还加了句，“事成之后，本王许诺给你腐骨穿心膏的解药和自由。”

慧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听到这句话，慧不管愿不愿意，至少比之前有了动力。

夏玉轩当然注意到了慧的变化，吩咐刘嬷嬷：“刘嬷嬷，带她下去准备吧。”

“是。”

······

时间又过了三天。

夏玉轩还算守信， 每日派人交给慧缓解剂。

所以这三天慧已经没有再饱尝腐骨穿心之痛。

不过相对的，慧则必须每日和一群舞姬练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