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慧一落地就吐出一大口鲜血，精神萎靡，气息若有若无。

慧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全身经脉破裂，无数筋肉、肌腱崩断，内腑错移，身上鲜血淋漓，强行用剩仅有的些许黑色真气覆盖自己身体的关键部位，慧不想让自己的身子被别的男人看见，哪怕这具身体不是本尊也不行。

“没想到一弦灵魂全部燃烧释放的产生的威力如此之强，自己先天级别的身体竟然都承受不住。”

慧还是低估了一弦灵魂中蕴含的能量。

不过慧也发现，即使是被归冥一刹爆燃烧过的灵魂灰烬，自己的虚无之魂也能吞噬，并且依旧能增加一弦的量。

似乎，归冥战法利用灵魂力量的方式从根本就是错的，它只是将完整的灵魂变成了灰烬，并没有利用到灵魂中最本质的东西。

“谁？！”

慧正在沉思，只是突然间大喝一声，看向自己身后。

原来，在慧的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着一个人，一个流着白胡子，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人。

老人虽然白发垂髫，脸上散布着皱纹，穿着平民百姓才穿的灰色布衣，身上没有一点真气波动，看上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的老人。

但是，开什么玩笑！

能云淡风轻地出现在三大先天高手死战的战场上，甚至一双布鞋上连灰尘都没有沾上，这种人能是普通老头？

甚至如果不是对方故意泄露一丝气息，慧估计到现在都不会知道自己身后这么近的距离，竟然站着一个人。

慧强忍着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没有当场用亚人粒子重置身体，准备阴这个老头一手，满是警惕地盯着那个老头道：“你是什么人？”

那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慧，叹息道：“你很妖孽，只是，可惜，可惜。”

“哦~，可惜，可惜什么，可惜我把你心爱的女弟子杀了吗？天道子。”

这个时候慧也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了。

当今天下，先天武者除了自己其他全部死绝，也只有传说中的天人境强者天道子才有这份功力。

“南宫冰清就是我杀的，来吧，我还能打！”

慧说完亚人粒子已经准备就绪，保证在天道子动手的瞬间，就重置好自己的身体，然后再瞬间燃烧一弦灵魂，打出一发归冥一刹爆。

虽然成神失败，但是慧也发现：“亚人粒子重置身体的能力”已经从死后的被动技能，变成了活着时的主动技能。

也就是说，只要慧有这个想法，亚人粒子就会在慧活着的时候，重置自己的身体，去除一切负面影响。

‘不知道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天人境高手会不会被我阴死？’

慧眼里闪耀着战斗的兴奋和疯狂，与她本身支离破碎的身子，若有如无的虚弱气息形成强烈的反差。

连活了几百年的天道子见了，都面露诧异道：“小友果然彪悍，不，悍然无畏，哪怕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也是寸步不让，输人不输阵，这份意志让吾肃穆。”

只是，慧全程只知道自己被说成“彪悍”，于是美眸一冷，心里十分不爽：‘呸，老不死的，你才彪悍，你全家都彪悍···’

没有女孩子喜欢被别人说是彪悍，哪怕她的行为确实彪悍，她也不喜欢被别人这么说。

“废话那么多干嘛，不就是要给南宫冰清报仇吗，动手吧！”

说完，慧已经全神贯注，准备抓住天道子动手的那最放松的瞬间，狠狠阴他一把。

然而，出乎慧的意料。

天道子并没有动手。

“小友不必紧张，我并不是来找你报仇的。”

“啥？你不报仇，我可是杀了你唯一的弟子。”

慧惊讶地问道，但是心里的警惕一点没有松懈，毕竟谁知道这种活了几百年的老变态心里在想什么。

“我本来是想报仇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个打算了。”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使用了归冥战法，你的死亡是注定的，或许你天生灵魂就比普通人强大，让你避免了当场死亡的下场。

但是，被归冥战法撕裂的灵魂会持续裂解，你的死是注定的，或许一天，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天道子徐徐解释道。

‘原来如此！’

慧听到这里懂了，原来天人境高手也不能探知自己灵魂层面的虚实。

“并且，”

天道子继续说道，并意味深长地看了慧一眼，

“在这个武道没落的时代，你还能在仅仅15不到，就达到这个地步，这份天赋让人惊叹。

哪怕是放在上古，你的天赋也是最顶尖的那一撮，是注定引领一个时代的天骄。

只是，可惜的是，你生在了如今这个末法的时代。”

天道子其实在慧和天极老祖、夏侯惇血战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现场。

这个时候他发现南宫冰清已经死了。

本来他想报仇的，可是当看见慧仅仅十五岁的年纪，就有如此的武道修为；面对必死的危机，竟然毫不犹豫地使用归冥战法跟对方死拼。

这让他产生了爱惜之心。

见天道子不准备动手，慧也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