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这么麻烦么……”
谢云书其实真不在意,这一点财富高下的进出。但韩菱纱下一句话,却让谢云书无话可说:“可是,天河又没有仙家法宝,总不能背着两把弓在身上。就算天河他不累,行走江湖也不方便。梦璃,你说是吧?”
“嗯,弓已经送给云公子,就由他自行处置。”
“呃……好吧。”
这倒是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让谢云书和柳梦璃都无话可说。而反正还有一把剑当纪念,云天河便将玉腰弓交给了谢云书。
不过,总觉得这么一交换,某些地方怪怪的。
谢云书懒得去琢磨,把玉腰弓收藏好之后,随后便当着众人的面,以数张阏伯藏炎符,镇压望舒剑的极寒之气。而此举落在众人眼里,却是谢云书用一团黄纸,把望舒剑贴得满满当当,丝毫看不出它原来纤细的模样。
韩菱纱欲言又止,憋了一会儿,才问道:“云书,你这是在做什么?”
“封印它。”
“封印?”
眼瞅着谢云书忙碌了好些天,就是为了换来望舒剑,韩菱纱实在不能理解,他刚拿到剑就封印起来的理由:“你不是说你拿它有大用?”
“嗯,它最大的用处,就是被我封印起来。还是菱纱你不要命了?”
韩菱纱是望舒剑的剑主,除非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形,否则不管怎么样,谢云书都不会直接拿着望舒剑去砍人。
至于为什么不把望舒剑当场毁了……在不确定毁掉望舒剑是否会伤及剑主之前,谢云书尚且不能那么去做。
何况,凭他现在的修为本事,也毁不掉这么一口神兵利器。
于是,在妥善封印好望舒剑后,谢云书便先将之收进了储物贝,然后说道:“不用管它,我们继续去陈州吧?”
“道长?”
“怎么了大小姐?”
谢云书一瞧柳梦璃还抱着箜篌,顿时醒悟过来:“哦,对不起,我该帮你拿着箜篌的。”
“不用……我只是想问一问,你的香是从何处购买的?梦璃却有些迷惑与疑难,想要向那位高人请教。”
“香?”
香是景小楼进的货,谢云书哪里知道从他哪里买的,但一定是条固定渠道。不过看柳梦璃这么关心的样子,应当的确是不错的香料?
不过,这边谢云书还没深思出结果,不远处的陈州官道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年轻人,推着拖车挂满了“墨宝”,一脸傲气纨绔地抖擞着自己的“文才”。
谢云书定睛一看,那车上挂着的乱七八糟的书画,脑子里突然有了清晰印象。
说来,这人而和景小楼还真有些关系……
“那不是景天的祖宗景阳吗?”
第二十九章 薅不到的羊毛都得薅下来
“居然能在这里看到芙蓉姐姐这种过气网红,我也是服了……”
“无礼的道士,什么枉红,竟敢如此评价玉芙蓉姑娘?!”
“谁给玉芙蓉的自信敢称美女?”
“胡闹,玉芙蓉姑娘何等天香国色,岂是你一小道能够置评?”
“……”
难道陈州人的审美有问题?
一看到景阳的字画,上面那搔首弄姿的肥婆,谢云书旧时记忆翻涌上脑海,心里直呼晦气。
而且这画画得这么丑,路过和他较真的人,到底是怎么看得出来,这是画得美女玉芙蓉的?
能辨认出来的话,说明那位玉芙蓉的确长得不咋样……
叫卖字画的少年景阳,正是景天不知几代前的祖宗,住在陈州城外的龙湖西岸,父亲景桓曾官居当朝礼部尚书。但因在朝堂得罪了贪官污吏,景桓被诬陷丢了官位,回到老家更是一病不起。自此,景阳家道中落,连给父亲买药的钱都捉襟见肘。
迫于生计无奈,自恃文采斐然的景阳,只能“放下身段”,出来摆摊售卖自己的画作。哪怕身上的锦衣华服,都贴上了不少补丁,他依然摆不正对自己的认知,将他随意的涂鸦与文章,当成什么大家作品一样售卖。
这样一来,又怎样卖得出去?
“芙蓉转圈舞蹈处,左摇右摆好似鸭。挥袖扭腰真窈窕,看得我心花怒放。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也叫诗?”
“可是,听说贾尚书的千金,写的‘晴晴喊,妹妹在床上拉屎,等我们跑去,朗朗已镇定自若地,捏着一块屎……’得到了文坛诗人高度好评,景公子这未必不是诗啊。”
“好大的胆子,你,你们竟敢嘲笑本少爷,陈州第一大才子的墨宝?!”
“墨宝,就这?”
景阳这人除了孝心,当真全无可取之处。但曾蒙景小楼照顾,谢云书也不好不帮这个忙,或者等韩菱纱大发善心赏他几百两银子。
四人一行看到这么一个乐子,索性也不急着往城里去了。而柳梦璃却好奇地发现,谢云书居然对景阳特别感兴趣,主动走到他的摊位前说道:“景少爷你这真不行,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墨宝。”
“凭你?!”
“唉,要是输了,你还是另外谋条出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