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话语传入沈逸的脑袋，他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

不只是嘴唇被完全咬破，舌头似乎也多了几处伤口，不论自己如何抵触，都会被抓住然后索取一番。

水乳交融，少女的喘息砸在沈逸心里，他的心里却极其沉重。

“沈逸...你也很喜欢这样的，对吧？”

邹孤晴笑着，伸手去褪沈逸的衣服，沈逸想要伸手阻止但却没有办法。

邹孤晴对氧气的控制极其精准，手上的力道重一分沈逸就会陷入昏迷甚至休克。

但偏偏这一分被她掌握住，沈逸连昏过去的余地都没有。

最开始他还有机会挣扎，但现在想想却是愚蠢。

他是想死的，他极其渴望自由，但却始终不能得到自由。

文学部的事对于邹孤晴而言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对于沈逸而言又何尝不是。

金小桃给自己选择的余地了吗？自己真的有的选吗？

自由一点点被蚕死，向往自由的鸟儿放弃了天空，也放弃了振翅，径直摔向地面。

“不...不...”

沈逸挣扎着，嘶哑地抗拒着，他不是没有感觉，相反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已经兴奋起来。

可是，如果这样做了，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自己对邹孤晴不是那种感情，自己不能做那种事，这样虚假的关系，又有什么意义呢。

少女也感受到自己的廉价，自己已经抛掉了全部想要把自己交给沈逸，他却拒绝了。

拒绝了...又一次拒绝了呢...

“沈逸，你难道就只会拒绝我吗？你对我就一点都不会心疼吗？”

邹孤晴手上的动作停止，又一次咬上了沈逸的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猩红的色彩沾上了少女的唇瓣。

“不...不是...”

眼前已经黑了，沈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一步就是听觉的剥夺，而后自己就会进入休克，或者死亡。

“求...求你...”

拍打着少女紧紧勒住的双手，邹孤晴心里针扎一般。

抗拒，她真的受够了这种抗拒。

或许，只有沈逸死了，才不会抗拒自己，只有他死了才会真正地接纳自己。

这种想法一在脑海里冒出就如荒原上的野草一般，野蛮生长着，转瞬间便占据了她脑海的大部分。

自己是不介意的，如果死掉的沈逸会更加爱自己的话，自己其实是不介意的。

可以把他封装起来，做成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人偶。

将他时时刻刻摆放在自己身边，这样他才不会挣扎。

这样子就不是平均了，自己得到的就不是和那些人一样多，这样子他就只会一直看着自己一个人了。

邹孤晴这样想着，手上的力气又一次加大，于是，沈逸连支离破碎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时间就这样走了，不会有人知道在四楼的图书馆里正在发生一起凶杀。

也不会有人目击，不会有人营救，这是一个陷阱，一个只针对一个人的陷阱。

从一开始，从沈逸将邹孤晴从警局门口拉起来的时候，从那时候自己的手腕被反过来扣住的时候，他就已经步入陷阱无路可逃了。

邹孤晴呢，她又有退路吗？她又何尝不是被逼死在路上的那一个。

“别...别哭...”

别哭？

自己难道在哭吗？邹孤晴感觉有些好笑，但看着眼前即将消逝的生灵，她还是笑不出来了。

少女的泪珠不知何时已如珍珠般掉落，滴滴答答，落在沈逸脸上，划入他的唇间。

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听觉也逐渐消失。

等到现在唯一剩下的味觉消失，一切也都结束了。

是的，原来自己是在哭的吗？

做成人偶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不舍。

“别哭...”

沈逸的手无力地抬起，却不是向着邹孤晴的手拉去，而是颤抖着探向少女的脸颊。

大手第一次主动触碰少女，而后抹去了她的眼泪。

“混蛋！你倒是说点别的啊！让我别杀你啊！”

哭了，是的，邹孤晴还是哭了，即使她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沈逸想过自己的很多死法，被仇家杀掉，或者被亡魂吞噬，毕竟他做的就是火中取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