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夕风的话,北瑶月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失望和失落,眼角甚至几欲滴下泪水,她用着十分低落的声音,泫然欲泣地说道:“不行吗……”
北瑶月那极尽心伤的神情瞬间就让夕风的心中出现了几分不忍,但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用疼痛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
醒一醒,夕风,那个人只是在装可怜!她就是一个吃人不眨眼的恶魔,完全不值得同情!
“当然不行。”夕风举起双手在身前必出了一个X型,“这种事情是不行的。”
不待北瑶月继续死缠烂打,夕风连忙转移话题:“说起来,我们的主仆关系是不是该解除了?你答应过我的。”
她还清楚地记得,北瑶月曾经对她说过:“如果你成为我的女朋友的话,就可以不用再做我的女仆了。”
如今她们两人虽然没有人主动去挑明关系,但……那种事情都做了,两人的关系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北瑶月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有些遗憾地说道:“也是,只是可惜了那套还没做完的女仆装,以后再也没机会穿了。”
“女仆装?”夕风挠了挠头,这才想起来好像在她认识北瑶月的第二天,北瑶月带着她去买了一套女仆装来着,她记得还不便宜,两千多块钱呢。
这么久没提,夕风都快忘了这件事了,原来这么久了还没做好,这定做比想象中还要花时间。
“如果你一定想看的话……”贝齿咬上了自己的淡粉色的唇,夕风闪烁着移开了目光,声音几不可闻,“我可以穿给你看。”
北瑶月眉头一扬:“真的?”
“当然是真的……”夕风面色微红地点了点头,随即像是要强撑着气势一般大声说道:“但你要搞清楚了,我才不是想让你看才穿的,只是因为那套女仆装太贵了,我不忍心让你的钱浪费掉而已。”
夕风不断地说服着自己,她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想穿女仆装呢?
她只是心疼那两千八百块钱而已,嗯,就是这样。
“嗯嗯,你说是那就是。”北瑶月敷衍似的点着头,心想,这就是教科书式的傲娇吗?
第80章 柠檬酸了
“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和爸妈说?”夕风轻声问道,右脚如同钟摆一般在空中来回晃悠着。
虽然夕风也终于抛却了无谓的顾虑,但这并不代表所有的艰难险阻就会从她的眼前消失殆尽。
障碍一个都不会少,摆在她们面前的仍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相比之前,夕风只是有了勇往直前的勇气罢了。
“没有。”北瑶月很干脆地摇了摇头,“等他们知道了再说。”
“如果爸妈不同意咱俩在一起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你呀。”夕风头痛地扶住了额头,她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夕风现在愈发觉得北瑶月那完全不是勇敢,而是没心没肺,她压根没有考虑过两人之间有着哪些阻碍,贸然前进可能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结果到头来,还是得她来操这个心。
夕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谁让她是男人呢。
她觉得如果两个人中至少要有一个人来为她们的未来考虑,那么这个人肯定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北瑶月,不然她都对不起那陪伴了自己21年的小兄弟。
让一个女孩子扛起整个家庭的重担,这像画吗?
想到这里,夕风陷入了沉思,既然她才应该扮演男人的角色的话,是不是应该想办法从北瑶月那便讨回点什么了?
至少……不能一直被压在身下吧?
是时候找机会反攻了。
夕风暗自在心中下定了决心,从今天开始,正式吹响反攻的号角,争取三个月之内完成革命,农民翻身做主人。
桌子的对面,北瑶月用着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在数秒内变幻了好几种表情的夕风,心中似乎也在酝酿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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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康德看着这两名不久前刚被他抓过的女生,胡子都快气歪了。
在校园里伤风败俗就算了,刚认完错,立马来了个无故迟到,真的是屡教不改。
但真正让郝康德感觉难受的是,这是校董的孩子,他还不能随便惩罚。
上次他跑去给北瑶辰打小报告,北瑶辰却笑吟吟地告诉他:“我家这孩子,特别是姐姐,从小受了不少委屈,导致现在性格不太好,脾气也有点倔,若是犯了什么错,还希望郝主任能够谅解一下,多多给她们两个一点包容,要是真的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还请郝主任再通知我就是了。”
话虽然说的很客气,但个中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刨去废话和客套话,核心意思就是——你不用管,出事我兜着。
迟到算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错误,郝康德也只能随口教训两句就算了,他感觉自己空有力量没处使,难受极了。
“你们两个人好好说说,为什么迟到这么久吧。”
“睡过头了。”
就在夕风还在琢磨着寻找一个好借口的时候,北瑶月十分诚实的直接说出了实话。
一旁的夕风低下了头,绝望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她寻思着北瑶月明明那么会撒谎,咋这种时候反而这么诚实了?
“睡过头???”郝康德瞪大了眼睛,“六点上课睡过头也就算了,我们学校八点上课你还能睡过头?昨晚干什么去了?”
见北瑶月准备张嘴,夕风惊得魂飞魄散,她生怕北瑶月毫无节操地说出一句什么“干她去了”一类的话,连忙出口插言打断了北瑶月:“我学习不太好,昨晚就拜托姐姐给我辅导一下功课,因为我学的比较慢,熬到很晚姐姐才给我辅导完,所以我们今天早上才睡过头了。”
说着,夕风微微躬身,十分恭敬地说道:“姐姐她是为了辅导我才熬夜的,如果郝主任要惩罚的话,我希望只惩罚我一个人就够了。”
觉得这还算一个差不多像样的理由,郝康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端详着这两名身为姐妹却找不到任何相似之处的女生,不禁感慨,都是一个爹生的,为什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