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哈利说到，“只有你一个人？”

“还有纳威，怎么了？是他干的？”艾博奇怪的说，“纳威又烧掉了一只坩埚，差点就把废弃的药水泼洒在了同学身上。所以惩罚今晚来帮忙掏空蟾蜍内脏，这很正常啊？”

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指的是邓布利多相信了这件事情，在来这里的路上哈利和罗恩都把事情给邓布利多说了个清清楚楚。从一开始纳威苦着脸回到寝室开始，到赫敏教他用清洁咒，再到哈利和罗恩发现地上的血滴，然后联想到这一整条路。

再到两个人开门就被费尔奇堵住，他没有给两个人说话的时间，他们两个也没来得及说，就被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并不打算惩罚纳威，也不打算扣格兰芬多的学院分。他只是让哈利和罗恩回寝室，让艾博不要熬夜，然后他就离开了，在霍格沃兹里面邓布利多就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

几乎就在他说完话的瞬间，人就转身消失在了门外。哈利和罗恩两个人待在这个办公室里面感觉浑身都在难受，那三缸血红的东西还放在柜子里面呢！

一缸猩红的蛤蟆血，一缸需要打上马赛克的内脏，一缸去掉内脏的干净肉。

艾博注意到了两个人的不适，及时关上了柜子的门。这种东西一开始他也会觉得恶心反胃，不过后来习惯了。不只是内脏，龙粪依然会入药。自己身上常备的粪石也是从肠子里面掏出来的，没什么好恶心的。

“来，吃一点吧。”艾博拿出了两个烧杯，在里面放了一点刚刚才经过处理的嚏根草糖浆，然后注满开水递给了两个人——不要误会，实验室用烧杯泡茶，用酒精灯煮东西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些嚏根草糖浆尽管没有彻底按流程变成魔药，也还是拥有不错的镇定效果。

毕竟完全变成魔药后，过于强大的效果是会让人昏睡的。

嚏根草糖浆当然是从嚏根草里面提取出来的，整体颜色呈现出一种蓝色。融化在水中后朦胧的淡蓝色看起来还挺漂亮的，这种冷色调的物质确实能够平抑精神。

仅仅是抿了一口，哈利原本因为梦境而有些烦躁的神经就在魔药的抚慰下迅速安静了下来，然后剩下的糖水也迅速消失在了哈利的嘴巴里面。

罗恩根本没有喝下去，他注意到了另外一侧还有几口正在燃烧的酒精灯，上面的魔药还在咕噜咕噜冒泡呢，附近也放着一些魔药材料。

如果这些都是艾博在处理的，那么他至少要一个人照顾上下快十个坩埚，这几乎不可能！

哈利已经喝光了自己的那一份，吧唧着嘴巴接过罗恩的一饮而尽，“我们回去吧。”哈利说话的时候相当冷静，“我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是啊，我真希望我回去能够继续把我的巫师棋下完。”

两个人礼貌的把烧杯清洗干净，放到了烧杯架上。艾博在二人处理烧杯的时候真的在照顾这所有的坩埚，按照顺序逐一添加魔药，调整火候什么的，这让罗恩相当的震惊。

哈利现在很安静，只觉得自己的朋友在这方面很厉害，没别的想法。

就在两个人从外面关上办公室门的一瞬间，斯内普就从另一扇门里面出来了，时间拿捏的分毫不差。“教授，这些魔药还能够继续使用么？”

艾博让开了坩埚的位置，刚才就是他来小心翼翼的处理这些自己原本并接触不到的高级魔药的。处理这些东西需要相当精妙的技巧来缓和锅里面那么多材料之间的冲突，并且还要引导他们走向一个成功的方向。

这需要相当的功底和经验。

斯内普并没有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想问，“嗯，很好。”他说道，“你做的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这里能够这么做，那就会好上一些……”

艾博也没有问斯内普刚才为什么突然离开，就连邓布利多都没有问这个问题！

三个人彼此心照不宣，邓布利多和艾博都知道斯内普教授有一点不好说出来的秘密，不同的是邓布利多是自己说出来的，艾博是统合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猜测出来的。

为什么斯内普自己尽量减少和哈利波特的接触呢，这除了某个已经复活了的人之外还有别的答案么？

鉴于某个人是在艾博的帮助下复活的，艾博自己倒是不担心和斯内普教授的接触带来什么后果。有什么后果会比神秘人更大，更难以接受呢？

尽管大脑封闭术能够掩盖自己的想法，自己也可以伪造记忆，但是哪怕最优秀的记忆大师都有可能在某个地方露出马脚来，最好的记忆就是真实的记忆，如无必要就不要修改。

现在斯内普教授就像是东方的某种哲学一样：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哈利就是这个‘礼’，除非教学上的必要，斯内普根本不会和哈利有哪怕一点点交集。甚至斯内普还在暗自庆幸，庆幸哈利波特一点莉莉的魔药学天赋都没有继承，魔药学成绩一直在及格上徘徊，和自己关系也很差。

只是想到莉莉，那个曾经答应过自己只杀詹姆和哈利，可最终还是杀死了莉莉的人就更显得多余。

斯内普沉默的搅拌着坩埚，‘他必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第十三章

魔药，宿舍，场地，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敏锐的巫师都察觉到了霍格沃兹的变化，画像上的先生和女士们逐渐换上了新的衣服，教室里的桌椅似乎变得更加崭新。甚至是厕所似乎都变的更亮了，到处洋溢着兴奋的气息。

就好像这么一座千年古堡突然‘活’了过来。

以前他们应该也是活着的，只是最近更加精神。

艾博也注意到，城堡经历了一场相当彻底的清洁。几张肮脏的画像被取了下来，让它们的主人公很不高兴，他们坐着挤在画框里，恶毒地骂着露骨的脏话，这让路过的小巫师听得面红耳赤。当他们摸到因为愤怒而呈现出淡红色的脸，还有因为光阴流转而产生的霉斑时，又目不忍睹似地闭着眼。

还有几套盔甲突然间变得锃亮，走动起来也没有吱吱声了，校容校纪主任阿格斯.费尔奇先生或许是因为隆巴顿一个小小的不注意，他现在对学生忘记擦干净鞋子表现得极为暴怒，他甚至把两个一年级学生吓得患了病。

治病用镇定药水由艾博提供。

这不能怪他们，在海格上课的时候所有人难免踩到一些肮脏的东西。最近课堂的绝对主角炸尾螺分泌的肮脏粘液也会流淌到皮鞋上，这种东西很难清理。

不是所有人都学会了清洁咒语的，赫敏经常在进入城堡的时候被请求帮帮忙，弄掉别人身上的污物。

乔治和弗雷德两个韦斯莱家的家伙因为今年不用打魁地奇了，他们精确的瞄准了市场，生产了好多一次性的清洁烟雾弹。只要把这种球状物在地上狠狠的砸开，然后把想要清洁的东西在冒出来的烟雾中过一遭就能够清洁溜溜。

就像是把肮脏的东西在火焰里面烧光一样，但是一点都不会损伤丝绸的衣物表面。

这种奇妙的东西获得了全面赞扬，就连费尔奇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乔治和弗雷德发明什么，他就把什么记录在违禁品列表里。

在这种氛围下别的地方似乎也很古怪。

“我觉得校服似乎也变得更……细致了？”罗恩摆弄着自己的校服，之前上面有一颗扣子似乎有些歪斜，现在这颗扣子打着漂亮的十字线头，牢牢的固定在了领口上。

“是啊。”赫敏抄着一把叉子，“银质餐具也变得更亮了，你看！”赫敏用银叉子一把插进一颗水煮蛋里面，“叉子一点都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