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好像是叫做维特的，艾博听清楚了。他扯着嗓子回头对船舱里面喊道，“是霍格沃兹的选手，教授！他们应该是来找克鲁姆的！”

“霍格沃兹的选手？”卡卡洛夫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的脚步特别好分辨，“我想不会是塞德里克，那么……”他站在楼梯口，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果然是你，艾博.史塔克。”

他不止是亲自欢迎了艾博，还同样热情的接待了赫敏。在船舱里面，光线显得暗淡。那种浓烈的酒精味道让赫敏非常不适应，她试图用手驱散鼻子前萦绕的气味，只可惜这种手段在这种密闭的空间里面完全没有用。

船舱暗淡，潮湿，还显得闷热。密闭的空间并没有风的流动，很快就会因为人没法发散热量而出一身的汗水来。或许那个维特先生身上的味道就是这么来的？

船舱里的人似乎还在为克鲁姆庆祝，他们围坐在一张足够大的长桌上，桌子上只有一点点菜肴，大多都是酒，还有木桶。朗姆酒和白兰地的气味较为独特，艾博可以轻松的分辨出来。

“克鲁姆，看看谁来了。”卡卡洛夫面容和蔼，说道克鲁姆的样子特别慈祥，“你的朋友来找你了，我想今年你可以不用回到船上来。”

克鲁姆没参与到酒席当众去。他坐在长桌的一角，手上捧着一本书，借着挂在墙上的光芒正在翻阅，“我的朋友？”他抬起头正好看到了艾博。

他和这个环境并不符合，在吃吃喝喝还酗酒的酒席上有一个人抱着书本，违和感特别强，也特别能够吸引人的注意力来，“早上好克鲁姆，希望你过的愉快。”

“非常愉快，我很喜欢这本书。”克鲁姆扬了扬笔记，“或许应该说这本格兰杰小姐的读书笔记，她总结出来的一些知识非常适合我。”

克鲁姆应该没想到赫敏也来了，因为卡卡洛夫说的朋友并非复数形式，看着他端起白兰地一饮而尽的样子，应该是单纯的喝醉了。赫敏从艾博的身后走了出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扶着副手，这条台阶有一些不太好的东西被呕吐在上面，赫敏一点都不想沾到，“早上好，我很高兴听到你能够喜欢我做的读书笔记。”

“非常感谢，不过在笔记上我看到了一些引用其他书籍的内容，详细到了图书馆那个书架，我想询问一下，我能否进入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呢？”

还在喝酒的卡卡洛夫说道，“我认为这个应该不是问题。如果邓布利多不愿意，那么我去和他商谈！”

另一个学生闻言，立刻抬头，“教授，我可以再要一些酒和食物么？”

“我应该教训过你，我不是再和你说话！”卡卡洛夫立刻换了一张脸，对待维特和克鲁姆的柔情完全消失在他的脸上，那个刚刚询问的学生此刻就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看看你的衣服！到处都是残渣，我真不该带你来这里，不管衣服洗不洗你都是在丢人，我可真的没想到你会是这个表现！把你们锁在船舱里是我做的最对的事情！”

卡卡洛夫疯狂的辱骂这个学生，而那个学生该喝喝该吃吃，一点都不把自家教授这种过激的发言放在眼里，“他就不怕教授打他么？”

艾博在赫敏惊讶的眼神中提出了这个问题来，赫敏对于教授的体罚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就因为吃东西洒在了身上？

另外艾博的发言有点拱火的意思，似乎生怕卡卡洛夫不肯动手惩罚一样。

克鲁姆很有礼貌的起身，把椅子推到桌子下面，把自己的餐盘丢到一旁的水池里——那个水池已经满是用过的餐盘了，但是一直没有人来清洗。在克鲁姆做完这一切后他还向卡卡洛夫道别，然后才轮到了艾博。

“我们走吧。”他脸色平常，被艾博看到船舱里面发生的事情他甚至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我想今天我们会聊的很愉快的。”克鲁姆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他真的把艾博视为同等的一个对手了。

第四十五章

漫步在黑湖湖畔，可以一直欣赏湖水和已经消失无踪的高台遗迹。第二次任务过去了还没多久时间，那些勤劳的魔法部的工作人员就把他们拆卸的一干二净。

仅仅是一个晚上吧，和他们建立起来的速度是一样的，拆除甚至更快，只要不追求完整度。

三个人在一同走路的时候各自都有一些问题，赫敏最先忍不住，她一向快人快语：“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学院的人如此的喜欢……饮酒？”

“你们不也喜欢喝黄油啤酒么？不过我不喜欢，黄油啤酒太清淡，太甜了。”克鲁姆叹一口气，“其实我们也不是那么喜欢喝酒。但是……霍格沃兹的食物并不和我们的胃口，也就只能用一些特别点的调味料。”

艾博闻言抬起了头，“我听说厨房已经尽力去制作和你们差不多口味的食物了。”

“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到底是那个国家的人，不是么？”克鲁姆的脸上带着的都是宽容和笑意，并非是真的在抱怨主人招待不周，“很多人都以为黑巫师就应该吃生的，还带血丝的肉？最好还是狼或者狮子的？这未免也太离奇了。”

“恕我冒昧，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学院在哪里。布斯巴顿应该在比利牛斯山附近，可德姆斯特朗在哪里呢？我一直以为它会在丹麦和挪威瑞典三国交界附近。”

“我不能说，就像你们知道的，这是黑巫师的堡垒。”

“你可不能这么说，克鲁姆。我觉得你比很多斯莱特林的学生还要善良。”赫敏说这话的时候艾博眼皮子都在跳动，还好赫敏圆上了，“当然，不包括你，艾博。”

“很感谢你能够给于我这么高的评价，谢谢。”克鲁姆就像是一个大男孩，腼腆而又成熟，他完全明白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就像是德姆斯特朗的位置，他一直紧紧闭着嘴巴，无论如何都没有告知艾博。

他只是在解释他的阿尼玛格斯的时候提了一句，“阿尼玛格斯？你们想学阿尼玛格斯么？我还能在霍格沃兹呆上四个月，这个我还是可以告诉你们的。”

啊这……

赫敏和艾博对视一眼，她捂着嘴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克鲁姆。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做到只针对你的头进行的呢？除了阿尼玛格斯之外我并不知道其他能够让一个人变成动物，而且还能保持神志的办法。”

艾博做了一个补充，“动物的脑袋和人的脑袋是不同的，身体也是不同的。我想应该做不到在保留大脑的情况下让身体外形变化吧？”

“这个是可以的。”克鲁姆说，而且他非常郑重的说，“这是可以的，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学到的。他称之为这个为局部变形术。”

“可……这是怎么做到的？这简直难以置信……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会这样？变形术改变人体外形的时候，肯定会改变骨骼，然后导致大脑也会变化……”

“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克鲁姆就差坐下来拿出一张黑板来，为艾博和赫敏画上一副图来了，“其实人类的大脑是完全足够使用的，学会了阿尼玛格斯后，你们会发现大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思考器官，对吧？”

“如果你是说灵魂的话，这太虚无了。”艾博听懂了克鲁姆的意思，在学会阿尼玛格斯之后变身为动物形态，还能够维持人类的意志，这是因为大脑还在运作么？

恐怕不是，动物的大脑能够让视神经产生足够清晰且立体的图像都难。艾博也不是从一开始就适应狐狸的世界的，异常的高度，异常的对焦，甚至异常的瞳孔，这些全都对艾博的行动造成了影响。在一开始甚至连走路都得夹着尾巴，这一个保持平衡用的器官如果让它动起来，那么艾博就无法保持平衡。

赫敏也是同样的，猫头鹰的视觉比人类强了太多，但是猫头鹰有一个特别的问题：它无法分辨颜色。而且猫头鹰有三眼皮。这个眼皮不同于部分人类仅仅是眼皮子有一个折叠，猫头鹰是真的有三层眼皮。上眼睑会于眨眼时放下，下眼睑会于睡觉时盖上，而中眼睑是一线状组织，会于眼面上下移动清洁眼面。

对赫敏来说，学会眨眼都花费了不小的功夫，而后面学会飞行差点没抽筋。

动物的本能确实存在于身体内，可那是对血肉的渴望，是兽性的延伸。哪有变成动物就会立刻学会动物的某种习性的？艾博花费相当时间才能够学会分辨哪些气味是真的香甜，哪些气味对人来说其实是一种恶臭——比如最经典的粪臭素和吲哚。

吲哚广泛存在于自然界，少量的吲哚会让人觉得很香，大量的吲哚则会产生厌恶——巧合的是，狐狸的鼻子可承受范围比人要广的多了，一些人觉得香的狐狸也觉得香，而人类觉得臭的么……

艾博曾经在海格的小屋附近游荡，以狐狸的样子，他本想着训练一下嗅觉，就在顺着‘花香’寻找源头，最后找到一堆牛粪的时候，艾博人都傻了。

回到克鲁姆的回答上，艾博要在掌握动物习性的条件下，对自己的脑袋使用变形术——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高危行为！这种变形术简直是在自杀。

为了获得某种动物的形态，要对自己的脑子动手，这可太不可思议了。正因为艾博和赫敏两个人变形术成绩都非常好，才能够看到里面的危险性。

这和把鼻烟盒变成乌龟可不一样。

“我可以理解一部分……可应该怎么把变形术对着自己的骨头来用？”艾博为之而咋舌，“我可以问问你的那个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