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良知与德拉科

总觉得怪怪的，在这个男寝里面，似乎在上演一出抢男人的戏剧。

这简直是一场灾难，闹剧根本不足以形容这件破事。

自己和德拉科只是朋友，可看他们俩的样子，怎么就跟夺妻之恨一样……

“算了，我也的确完全不能理解他们，他们到底是把你当成什么人了，主人？”

“那当然不可能！我一直把他们当朋友的，”德拉科尖声说着，好像艾博刚才的发言对他来说是莫大的侮辱一样，“我看起来很像那种需要仆人的人么？”

对此艾博表示怀疑，一年级的德拉科可不是现在这么……平和而讨人喜欢。那时候艾博觉得德拉科就是一个被宠坏的贵家富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家伙。

德拉科可能从未这么敏锐过，艾博小小的怀疑对他造成了大大的伤害，“你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无能到连自己都没法管？”

这可就说不定了，无能的界定方法有很多，生活不能自理当然也包含在其中。不过更多的可能性是因为太过于热衷于某一个问题，以至于没时间去管理那些琐事。

这也是家养小精灵存在的价值。

但有些问题是不能请别人代为处理的，甚至不能让别人知道。

就比如，美国魔法部长不可能和法国魔法部长谈论关于进出口问题的时候突然腹泻，可如果真忍不住了导致御前失仪，那这个只能尽快用清洁咒处理，或者一把火把衣服烧了。

不管是魔法部工作人员还是家养小精灵，都有泄密的风险，而且还千万要记住同时让媒体闭嘴。

艾博很快决定好如何岔开话题，“或许他们觉得你是主人呢？现在你们在独处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还在恭维你？”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他们除了恭维我之外，也没什么本事了，”德拉科并不想夹枪带棒的在别人背后说坏话，“你觉得他们有什么擅长的事情？吃东西还是挑事？”

“魁地奇算么？”

“魁地奇……呵，魁地奇，当然不算。”德拉科两手抱肩，“今天晚上他们两个蠢货没来打球，可魁地奇我们拿下了相当不错的成绩。他们俩就是两头会飞的野猪，靠蛮力去把其他学院的学生撞开，根本掌握不到魁地奇的精髓。他们连做一个盘旋急转的基础机动动作都做不到，更别提高低悠悠什么的。”

艾博总觉得以前德拉科说过类似的话，可这都过来这么多时间，打了这么多场球，这俩人就真的一点长进也没有，那还蛮难的。

“你看，他们能留在魁地奇球队里是为什么呢？因为你在留着他们俩，所以他们俩才会这么……不思进取？”

“所以……他们觉得我会把他们抛下？”德拉科表情就像见了邓布利多在和伏地魔坐在同一张餐桌上一样震撼且哭笑不得，“他们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丢下他们两个不管？他们已经这么无能了，如果我也不管他们，那他们除了饿死还有什么可能性？家里寄来的糖果我都在和他们分享，怎么会把他们从我身边一脚踢开？”

等等，糖果？

“卢修斯先生还在给你寄糖果？”艾博表情瞬间古怪起来了，那个从一年级就学会威逼利诱和仗势欺人以及战术欺骗利用规则的德拉科，还会有从家里寄来的糖果？

不是看不起谁，但德拉科这种总有股高傲心气的人，会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一样吃糖，这种微妙的差异让人觉得，蛮奇怪的。

更奇怪的是艾博之前从不知道德拉科还有这种不可告人的小爱好。

十七岁的德拉科评价起十一岁的德拉科没有一点害羞，大概是在艾博面前没什么好伪装的吧，“对啊，妈妈寄给我的，她喜欢吃，所以也会给我准备一点。我吃不掉那么多就给了他们俩，这可是妈妈送给我的，我总不能丢掉吧？”

那还蛮合理的，也解释了为什么高尔和克拉布在寝室里总是吃个不停，原来是你的啊。

“我有点明白了，”艾博甩了甩头，把一些不太好的想法从脑海里甩出去。德拉科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有被溺爱包裹的像个麻瓜的时候。

“有什么好奇怪的，”德拉科在艾博面前放得很轻松，说话也毫无禁忌，“那时候我才十一二岁，喜欢吃甜食很正常吧？倒是你从不吃甜食才显得有些奇怪。”

“与其说我不喜欢甜食，倒不如说我从不在乎食物的口感，在小时候，多糟糕的东西我都吃过，”艾博揉了揉福克斯毛茸茸的脑袋，“就连这胖狐狸都比我喜欢甜食。”

你说谁胖呢，福克斯不满的用鼻子蹭着艾博的手，然后轻轻撕咬着以表达愤怒。

德拉科羡慕的看着艾博，他的蛇已经死了，现在处于没有宠物的状态。根据艾博猜测，可能是因为卢娜也没有。

根据艾博对德拉科的了解，这家伙绝对是在等卢娜准备养个什么宠物的时候去买同样的动物，以便于增添更多共同话题。

顺便一提芙蓉和福克斯的共同话题就是在枕头上捡起来一根白色头发猜测是谁掉的。

“霍格沃兹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赠予，我没有资格挑挑拣拣。毕竟这所学校没要我一分钱学费，教授们完全是处于良心和义务在进行工作，热情又无私。”

“爸爸说每年霍格沃兹都花了不少钱，虽然对我们来说并不多，”德拉科疑惑的反问，“就因为这样的原因么？可我觉得你零花钱比我还多，我可买不起霍格莫德村的一家店。”

“这不是加隆多少的问题，”艾博哭笑不得的说，“这么形容吧，如果我每天都给你一瓶福灵剂，你会收下么？”

福灵剂？这玩意的炼制难度德拉科当然明白，就算是在斯拉格霍恩的课上福灵剂都是最高档次的奖品，“傻瓜才会拒绝，你先在已经能自己熬煮福灵剂了？真羡慕，我总觉得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课有些不对劲，他不怎么跟我说话，我都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先不说教授，单论福灵剂那肯定没人会拒绝。但如果突然有一天，我毫无征兆的宣布我不再送你福灵剂了，你会怨恨我么？”

“……为什么会怨恨你？”德拉科有些跟不上艾博的思路，“我有些没听懂，你送给我很多福灵剂，我只会感谢啊。”

“我也是，但如果时间长了，总会有人觉得这是很正常很合理的事情，所以在停止后反而会产生怨恨和愤怒，并把矛头对向你，”艾博幽幽说道，“大概高尔和克拉布也是这样吧。”

其实事实比这种推论更残酷一点，高尔和克拉布俩小王八蛋根本没走到断供这一步，只是因为‘可能’就选择了铤而走险。

德拉科坐在床边上满脸的不解和苦恼，他还是有些没听懂艾博想表达的意思，“我没听懂，你的意思是高尔和克拉布因为我不再和他们做朋友，所以就反目成仇了？这不合理。”

这其实很合理，你把他们当朋友，他们把你当投资啊。马上就是获得回报的时候，而且因为卢修斯现在的成就投资回报率正在飞速攀升，铤而走险当然有可能。干净利索的从物理上消灭竞争对手是社会一切斗争中的一环，不爽不要玩。

“或许你会觉得我在说笑，毕竟我也不是高尔和克拉布，不能代替他们做出决定，也猜不透他们的心思，”艾博语重心长的说，“但是他们是不是真的把你当朋友，我真的很怀疑。”

“……”

德拉科陷入了沉默，艾博说的确实有道理，自从开始学习黑魔法，自己不愿意在活人身上使用不可饶恕咒之后，他们两个的态度就变得轻佻起来，觉得自己不如他们。

是，从黑魔法上来说的确是这样，他们被黑魔法改变了心智？德拉科有些犹豫的抚摸着放在床头上的一个小盒子，那里面放着一节蛇蜕，是德拉科的宠物蛇留下的纪念品。

自己喜欢蛇好像也是因为那个咒语，乌蛇出洞……

“艾博，”德拉科突然出声说道，声音带着点颤抖，“你会用黑魔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