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等一下，艾博，等一下……”邓布利多的声音轻柔的在艾博耳畔响起，“别打扰他们，这是个机会。”

“邓布利多校长？”

艾博立刻转过身来，礼堂里所有画像都应该被撤走了才对，为什么这里还有一副？

“是我带过来的，”小天狼星解释道，“我想，在关于哈利的问题上应该征求一下邓布利多的意见。”

而且校长室被历火烧了，历任校长的画像也没地方放，干脆带到这里让他们亲眼见证一切的终结，是吧？

画像里的邓布利多栩栩如生，音容宛在，“你在担心什么呢，艾博？”

“如果哈利输了——”

“那也是一件好事，”邓布利多说道，“没人能解决哈利的疤痕，除了他自己。”

……

如果伏地魔死了，哈利其实可以做到带着伤疤生活一生的，就像他的前半生一样。

但邓布利多的图谋比艾博更大一点，他在期待着斩草除根的那一天。

难怪麦格、麦格、弗立维、穆迪、乃至更多人都允许了哈利和伏地魔进行两个人之间的对决。

艾博欲言又止，只能驻足，端详下面的两人。

哈利和伏地魔二人正密切的对视着，似乎都像从对方的动作中找到什么破绽来。

哈利手上捏着老魔杖，伏地魔用的蛇怪骨制魔杖，两个人就像是在照镜子一般。

“你还有多少魔杖呢？”伏地魔发出嘶嘶的声音，此刻他眼里只有哈利一个人，既然已经选择了他，那在杀了他之前，自己决不能停下。

“还是说，你认为在你失败后，他们能出来挽救你的生命？”

“有什么问题么？”哈利正体会着老魔杖那与众不同的触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老魔杖拿在手里手感很不对劲。

但幸好，自己还能感受到伤疤的轻微跳动，“魂器没有了，只有你和我。两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我们中间的一个人将要永远离……”

“自大！”

伏地魔魔杖狠狠劈下，蠢货！胆敢在和黑魔王决斗的时候说这些废话！一个连无咒施法都做不好的蠢货，居然让自己的嘴巴停不下来！

也不看看他黑魔王，在使用魔法时那次念过咒语了？

哈利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他本以为黑魔王想要用语言来压垮他，打倒他，让其他人不敢再反抗。

甚至自己的疤痕没有传来任何感觉，他不觉得黑魔王在打算杀死他，也感觉不到暗中积蓄起来的咒语。

之前他能用有声咒抗衡无声咒，凭借的就是这一股预感！

哈利甚至都不能张口反抗，他的脑子一片空白，魔杖冲着地板，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甚至这根魔杖都在隐隐排斥着哈利，让哈利无法对准自己的敌人——为什么！？

老魔杖迫不及待的跳出了哈利的手，像是一个归家的游子，迫不及待投入到母亲的怀抱中去。

幸好只是一个缴械咒，幸好！

哈利立刻从魔杖袋里取出自己最后一根来自父亲的魔杖，就在刚才一瞬间，死亡已经和哈利擦肩而过了。无数细密的汗珠黏在哈利的头发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也让所有围观者喘不过气来，他们甚至不敢置信，被给予厚望的哈利竟然在伏地魔面前接连失败足足三次！

“蠢货！”伏地魔疯狂的笑着，他左右手分别持着两根魔杖，都是一样的强大，都是一样的传奇，“邓布利多阻挠我得到老魔杖？不，他错了，他以为你能成为老魔杖的主人？但是我抢在了你的前面，小毛孩儿——没等你下手，我就拿到了魔杖！没等你醒过味来，我就明白了真相。现在，老魔杖、死亡棒、命运杖真正属于我了！”

伏地魔右手持着老魔杖，“邓布利多的最后一个计划泡汤了，哈利·波特！死！阿瓦达索命！”

老魔杖的力量被尘封了数十年，终于又一次在索命咒上绽放。

在格林德沃时期，老魔杖激起的绿光一直是大多数巫师心头的梦魇，而今天，这道绿光，将再一次在黑魔王手上重现！

伏地魔张扬的笑着，他能感受到这跟魔杖的强大、服从、聪慧。

哈利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距离父亲的魔杖仅差一点点距离，就那么一点点！

他能看到伏地魔的动作，能看到他那张嘴巴在动，能看见魔杖上的绿光，甚至哈利在直视着伏地魔的那双红眼睛。

来不及了，哈利心想着，他希望那一刻立即到来，越快越好，趁自己还能够站立，还没有失去控制，还没有暴露出恐惧——

原来，两个人只能存活一个这则预言里，自己是消失的那个。

哈利心中涌现出了无穷的懊悔，他开始后悔一切，后悔自己的行动，甚至有些后悔刚才胆敢和伏地魔决斗的勇气来。

被连续三次轻松击败，自己原来如此弱小，原来自己最终还是在被别人保护。本以为自己帮助艾博杀死了那条蛇，但现实却是如此惨淡，要是没有自己，大概根本不会有那条蛇出现的可能。

哈利看见那张嘴在动，绿光一闪，一切都消失了。

邓布利多在画像里，听着罗恩的惊呼，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强大的索命咒无视了一切，哪怕有人拼命在哈利身前布设防御也无可阻挡。这道咒语径直撞向哈利，然后把哈利淹没在绿光之中。

自己一定打中了！伏地魔对此相当确信。

索命咒的原理是伤害灵魂，被增强后的索命咒一定能杀了哈利，哪怕他那副外套下其实还藏了另一个人也不可能拦住这道咒语。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