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并未把手指顶回去,而是保持着这种似漏非漏的状态:“地下的那些平民,被关在那里的平民……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让他们吸入大量致幻剂?”
“我不知道!他们从不让我进地下室!”力亚尔大声地叫着屈,想主动把头往楚门的手指上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是让我来做药!”
楚门的左手牢牢地抓着晶体头罩,没让力亚尔挪动分毫:“谁让你做的。”
“黑礼帽,是黑礼帽!”密室里原本就热,此刻力亚尔更是汗流个不停。
他面前可是未稀释过的【深蓝天使】原浆,药效强到能让人变成白痴。
“哦……”楚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又觉得这事跟黑礼帽应该关系不大,因为他找不到任何能从中捞取利益的点,“忘了问,怎么称呼?”
“力……”力亚尔的眼睛转了转,对方似乎并不认识他,他不希望这件事牵扯到他在白枫城里的身份,“力克罗斯……”
“哦?是吗?”楚门的手指在面罩的缺口处轻轻转动,似乎是想拔出来,“白枫城的药剂师可不多啊……我记得城里的药剂铺老板就是个药剂师,叫做……啧……力什么来着?”
楚门的中指不轻不重地敲打着晶体头罩:“老板,你叫什么来着?”
力亚尔险些腿一软跪下去,他现在无比后悔撒这个谎。
“我老婆和孩子在他们手里!我也是没办法才替他们做事的!”力亚尔甚至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咽,口齿不清地解释着,“我也是被逼无奈!是黑礼帽逼我的,都是他们逼的!”
楚门对于这个三番两次撒谎的药剂师并不信任:“力亚尔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这座庄园最大的管事儿的在哪里?”
“威廉姆斯!我只知道他在二楼住,别的我都不知道!”
“很好,谢谢你的配合,力亚尔先生。”
楚门拍了拍力亚尔的晶体面罩,毫不犹豫地拔出手指,向门外走去。
力亚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急忙用手指堵住面罩上的漏洞,以防止致幻剂飘进来。
做完这一切,力亚尔才急忙转身,想向外逃去。
可那扇密封的铁门在他面前轰然关闭,无论他怎么推,怎么叫嚷,都打不开。
门外,楚门的手指抚过铁门与墙壁之间的缝隙,仿佛正在描绘一幅画般仔细。
岩浆与铁水融合在了一起,将门牢牢焊死。
“好的,威廉姆斯先生……”做完电焊工的活,楚门拍了拍手上的灰,把覆盖在体表的灵能散去,呼吸了一口相对新鲜的空气,脸色渐渐铁青,“威廉姆斯……”
……
通道的尽头是连续的三层铁门,而三层的密封铁门外,是唯一一条通往地面的阶梯。
阶梯的尽头,两个黑礼帽成员正坐在门边聊天,全然没注意到他们背后的铁门悄无声息地化成了一地铁水。
楚门并不关心他们在聊什么,他只是自然而然地走到两人身边,无声无息地张开双臂,像兄弟一样揽住他们的脖子。
“朋友,你们知道威廉姆斯先生在二楼哪个房间吗?”
被箍住脖子的两人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闹鬼了,下意识地想要放声大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喀嚓——”
楚门在那之前拧断了他们的脖子。
“真麻烦……”
……
楚门知道自己必须顺藤摸瓜,找到最大的幕后黑手。
而在那之前……他必须让自己的怒火得到克制。
刚刚融化铁门并非他的本意,而是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的表现。
楚门遗憾地把两个颈部肌肉并不强健的黑礼帽放开,寻找着下一个目标。他仿佛幽灵般穿梭到庄园的二楼,像二楼这种地方,一般都是有身份的人住的。
庄园二楼的阳台上,一个黑礼帽成员正在喝闷酒。
“你好,先生。”一只胳膊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请问,威廉姆斯先生在哪里?”
黑礼帽惊愕地回头,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楚门的声音很平和,甚至平和到让人觉得这是在照着课本念的程度:“我有事找他一趟。”
黑礼帽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本能地想把对方的胳膊撇开,但楚门的胳膊很沉,沉到让他无法动弹。
“你是……”黑礼帽惊出一身冷汗,酒劲顿时过去了大半。
“你就算没见过我,也应该听过我。”楚门微笑着,“我是勇者的队员,楚门——请问,威廉姆斯先生在哪。”
黑礼帽迟疑了一下:“您……什么时候来的?门口的人没带您找?”
楚门叹了口气:“这件事我比较急,所以让他们去准备其他东西,自己先上来找他了——他在哪?”
“你是……楚门大人?”黑礼帽成员端详了半天,终于战胜了酒劲带来的视线模糊,想起来对方的身份,“你找威廉姆斯先生?”
“对,威廉姆斯。”楚门温和地拍了拍黑礼帽的肩膀,“他在哪?”
“那边……”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黑礼帽抬起握着酒瓶子的手指向二楼的中段,“门上有野猪雕纹的门就是他的房间,你找……”
“谢谢。”楚门点了点头。
“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