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魔神之瞳的互相注视。

巴尔泽布在常世眼底看到的是冰冷无情，以及真正的杀意。

而，常世在巴尔泽布眼底看到的则是忏悔痛苦，深深的相思，

以及当听到自己的冷音之后，眼底渐渐浮现而出的绝望……

常世注视了很久，这个女人眼眸里只有悲凉的绝望，而没有歹毒的怨恨。

他刚才的确是真的想杀了巴尔泽布，现在依旧也是。

可是杀了巴尔泽布之后呢，他失去了时间权柄，九条阿姨该怎么办。

让九条阿姨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冰渊地宫里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许是天意如此！

那就一命换一命吧！

常世慢慢站了起来，朝着巴尔泽布沉声说道。

“唤醒九条裟罗，我放你离去，今后你我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

深陷到骨子的冰冷没有留给巴尔泽布一丝拒绝的权利，当巴尔泽布抬起头的时候，常世已经转身离去。

盈盈泪光之中，扑朔迷离的朦胧里，所能听见的，看见的，是她追寻了一生的挚爱在渐渐远去…

咔嚓——

舍弃了永恒的道心霍然崩缺出了一丝丝毫不起眼的裂纹，

没有人关注，连巴尔泽布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巅峰正在消退。

神明失去了一生的意志，所剩下了道路上，除了消弭毁灭还有什么呢？

什么都不剩下了。

还差几步就到走到摩拉克斯身侧的常世眉眼里骤然溢出一抹浓浓的业障和邪气。

他抬起头看向山巅。

那个和自己长得一般容颜的少年正在操控着初代归终机朝着新山输送磅礴的业障和邪气。

常世猛然一回头，目光霍然一凝。

他曾经亲手立在伏龙树下的仙君石碑竟然，竟然……

碎了！

那底下他曾经亲手压制的无数只千万年级别魔神死后化作的强大怨灵。

一旦破开封印冲上大地，璃月必将生灵涂炭。

不过…

常世感到了一丝蹊跷，按理说琥牢山和仙君石碑一同破碎后，强大的怨灵早该从地底爬出。

为什么他在璃月的陆土上没有感知到一只怨气冲天的怨灵。

一旁的摩拉克斯捂着绞痛的心口，轻声告诉常世。

“巴尔泽布以千眼百首神像里镶嵌着的梦想为桥梁，将伏龙树下的无数怨灵全都引向了初代归终机的封印之中。”

摩拉克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个时候，常世恰巧在和初代归终机里元素之力共鸣记忆…

摩拉克斯焦急得打量着常世身躯，企图找到一些异常。

“常世，你的身体没有沾染上业障和邪气吧？”

没有时间再找巴尔泽布麻烦的常世用魔神之心感知了一下体内的情况。

业障和邪气的确有一些，不过是斩灭奥赛尔和跋掣残留的，并无大碍。

常世轻轻摇头，让摩拉克斯放宽心。

“摩拉克斯你的身体已经不在适合战斗，你在一旁替我看着那个女人，我来重新封印若陀龙王。”

摩拉克斯望了一眼双目彻底失去光彩的巴尔泽布，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战场交给了常世。

巴尔泽布，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和我很像的少年，立刻停止操控初代归终机。”

常世飞向渐渐崩坏的山岩，和正在给若陀龙王灌输业障和邪气的散兵警告道。

“哼！你凭什么…”

到嘴的声音尚未来得及从喉管喷出，常世的身体已经离奇的穿透初代归终机，伸出的手指距离散兵的头颅不过两三寸的距离。

“我这双眼睛能看到你的过去，你的身世的确算得上凄苦无双，可那并不是你把苦楚加具在无辜之人身上的缘由。”

“白哉常世，一个连自己女人都管不好的家伙，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