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玄呢?”
“前几年已死,不过把一身本领都传给了我,而且关于不死之力,他和御子都是同样的想法。”永真没有说具体想法是什么,但结弦已然猜到。
他感觉已经触及到少女内心,那些极少有人知道的过往,看了看山脚下的城下町,叹了口气道:“曾经的事情都是过眼云烟,在闲暇时分拿出来回忆就行,关键是未来。”
“但你还没有说过去的事情,藏着无限秘密的绯村结弦大人。”永真的褐色眼眸盯着对方,互述过往,才能称得上心交。
少女在认真的时候极为清冷,也没有嘻嘻哈哈的感觉。
结弦脚步微顿,很快又像前走,坦然道:“我的过去比你精彩多了,享受过锦衣玉食,也曾像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高举大义之旗挥刀斩人!到最后又选择友情,哪怕与世皆敌!”
几句话就概括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经历,苦难与幸福在谈笑中灰飞烟灭,洒脱至极。
“锦衣玉食?斩人?与世皆敌?”永真听得一愣一愣的,忽然问道:“结弦,你今年多大?”
“永远的十七岁。”结弦哈哈大笑,双手背后大步走远。
进入杀戮的世界,他失去的是自由,得到的是一具永不衰老、永无极限的身体。
噗。
望着雄赳赳离开的剑客背影,永真微微一笑,但很快就严肃下来,她知道,哪怕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结弦所说的是实话。
“等等我!”
少女迈开步子追了上去,城下町已遥遥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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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山道或许是弦一郎截杀的最后机会,可惜国主大人并没有抓住,等结弦回到城下町,想要有所行动便晚了,因为他刚刚踏入,以前有过往来的商人们就纷纷跑来告密。
那场机警度比忍者都要高。
“绯村大人,河边的寨子被围了!”
“您可得小心啊!在下看苇名国的武士们来者不善啊。”
人心当然是向着结弦,毕竟他做生意还算公平,比动辄让别人贡献家产的武士老爷们好太多。
结弦向他们道谢,往町内看去果真戒备森然,起码几百名足轻把守着各个路口,路中间还有武士反复盘问,反正鸡飞狗跳,所有人都躲回家里,从窗户缝隙观察着苇名惊变。
这兵荒马乱的场景永真自然也看到了,她当然知道缘由,旁边的少年釜底抽薪,弦一郎大人没去攻打平田众已经算冷静了。
她见到人群散开,有武士正向这边望来,赶紧压低声音道:“怎么办?要不要从河对岸绕过去?我记得你修的寨子架有木桥。”
平田众在城下町的边缘,恰好卡住通往南方的道路,而中间则被河流隔开。
“绕过去?不,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何要躲躲藏藏。”结弦面露坦然,竟主动向武士迎去。
这让永真也是一呆,再次惊叹他的厚脸皮,无奈的摇摇头,赶紧跟上脚步。
这一年来结弦也没闲着,至少和苇名各中高层武士混了个眼熟,那道路中间的武士身着橙色里衬,外套黑底红绳漆甲,再罩付家纹的红色阵羽织,盔饰为牛角,赫然是苇名家在城下町的守将之一。
“古都望大人!”结弦点头致意,这是苇名国豪族之一,因参与盗国有功被封为侍大将,少了几丝苇名武士的勇武,多了几分奸滑。
“哦,原来是绯村组头和永真医师啊。”古都望把‘组头’两字咬得很重,因为结弦的武职到现在也没上升过,依旧是最低级的武士。
略带羞辱的称呼后他便仔细观察结弦脸色,就像要挑起摩擦拿他开刀一样,可等了好一会儿剑客依旧不为所动,他也暗暗有些恼火。
这一年来,他把各种套路都使用遍了,这个绯村结弦从来都没上当过。
清咳两声将郁闷压下,他挡在路中央道:“不好意思,奉弦一郎大人的命令吾等在此巡逻,一切过往的可疑人物都要受到检查。”
“苇名城难道出事了?不是内府的忍者都被天狗杀光了吗?”结弦大为惊诧,这让得到授意的古都望更恼火了。
相比斩人的刀,这混蛋的厚脸皮倒更加厉害!
可是被一脸无辜的结弦盯着,他咬紧牙关,恨恨道:“有奸细在城内放火,幸好发现的早才没有造成太大损失。但为了防范于未然,我们必须要检查!”
“你的意思是,我和永真小姐都是可疑人物咯?”结弦笑着问道,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有诈!
一年内好几次交锋,古都望已熟悉了这阴险笑容的含义,可四周的部下都在看着,他不得不重重点头。
“对,你们确实是可疑人物!”
话音一出,众人皆哗然,不少人足轻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声音中侍大将青筋爆出,吼道:“安静!把他们带回去再说!”
“等等。”
一声低吼声传来,众人扭头看去,原来又是个侍大将级别的武士。
苇名七本枪之一,山内式部利胜正大步走来。
PS:我觉得宫崎老贼,怕不是对王之力有什么恶意,或者埋了什么伏笔,咋就这么喜欢断左手?
第七十章 人心在我
既然是活生生的现实,那这里上到苇名一心,下至普通足轻,都不再是连名字都没有的NPC,他们有自己的情绪,有自己的家人,当然就有自己的立场。
曾经的猎杀新人之王——山内式部利胜正提着那标志性的剑枪大步走来,抿着嘴,像是压抑着怒火。
捕风捉影就把拥有上百人战力的平田众头领抓捕?唯有疯子才这样做吧!
“山内式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