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毕,再见不知是否已在末上川,生死离别总该痛苦,但结弦最后环视一圈已找不到煽情的话语。
正如一心所说,人都会死,就看怎么活吧。
连自己性命都无法保证的剑士收回目光,将这些熟悉的面庞记在心底,夜雨依旧,但恐怕来日就会放晴,血与火的考验即将到来。
沉默良久,他伸手入袖,掏出一心送上的美酒,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轻啄一口,然后将罐子放在地图之上。
这时结弦忽然仰起头,洒脱笑道:“诸君武运长久,活着的回来痛饮此杯,死了的我给你们倒上墓碑祭奠,可好?!”
众人呼吸一滞,悲壮的情绪被消去大半,愕然中响起一声大笑。
“好!”
苇名一心已看透生死!
PS:很快就会是最终决战了,然后一路疾驰到只狼结束,如烈酒入喉,极快达到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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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雨停,开杀!
阴雨连绵数日五%一{七++八<一<零@①|<⑦{%④@*五{酒/<④#<⑨{⑧八*零&七$@六}一,可惜雨幕不会永远持续,城内更是沉寂,每个人都在享受最后的‘和平’。
只狼依旧未归,谁也不知道忍者去了哪里,只当结弦的‘救火队’少了一人,而苇名守卫战的总负责人却忙着做饭。
三日后,天色未亮,雨滴渐小,位于二重丸的木屋里,柴火正在噼啪燃烧。
尽管食物种类匮乏、但结弦依旧因地制宜做了一顿全米宴。
不知是否想当个饱死鬼,这算是他来到这穷困的苇名国之后最用心的一顿,或许还带上了几分虔诚。
还带着麸皮的稻谷与草药在铁锅内翻炒,炒至微微焦黄,倒入茶杯用水冲泡,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
又有大米被打碎,裹着肉干轻炸,在肉干以外形似锅巴,香脆诱人。
米汤白菜滑腻可口,专程制作的米线再辅以青葱、鱼干,有种独特的鲜香。
结弦来回忙活着,转眼间,小木桌上已变得满满当当。
“嗯?这么早就起来了?”一个略显慵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只穿着浴衣的永真依靠在门边,领口敞开露出大片雪白皮肤,三千青丝泼洒,温柔如水中带上了几分少妇的媚意。
“对,我怕再晚点就会有人来打搅。”结弦未曾回头,用小火慢慢烹炸米块,这米块外面裹着面粉,里面是肥到流油的猪肉,外面酥脆、内里鲜嫩。
永真走进来,喝了口米茶,又轻吃一口锅巴肉干,清香与酥脆在唇舌间混杂,让她眼神一变。
待连吃三口,这才放下筷子,有些迟疑的问道:“现在大战在即,食物或许不足,你这精米......”
精米是寻常人根本吃不上的,就像结弦刚来之时,唯有吃带麸皮的粗粮。
“无妨,若成功也没人想吃,如失败,还白白便宜内府军。”结弦吹灭炉火,将最后的菜放上木桌,“吃饭吧。”
木屋不大,但仍有厅堂,两人相对而坐,面前是冒着白烟的食材,考虑到日本古人的习惯,多以清淡、鲜香为主,比起烤肉另有风味。
结弦又拿出一瓶猿酒,他那储物空间尽是杂七杂八的玩意儿,甚至还有两个陶瓷酒杯,将其斟满推给永真。
“就我们两个吃吗?”永真接过酒杯,看到桌上有七八样菜,好像很浪费的样子,她拿起筷子不知道该捻哪一样,又轻轻一笑:“亏你在这物资匮乏的苇名能做一桌子菜。”
“好的厨师总能因地制宜,可惜苇名太穷,只好做些有特色的菜。”倾听着雨声,结弦与少女碰杯,闭着眼睛感受微酸的猿酒滑过喉咙。
噗哈!
不算太烈,但顺滑无比,适合战前饮用,他骤然想起了在那山岭之上的小溪边,独饮三杯然后斩人的情景,那是与永真首次并肩作战。
所不同的那是乱波众,而现在城外的是三万大军。
都是敌人,故而区别不大,结弦喝酒的速度也和当年相同,饮了一杯酒,又默默夹菜吃菜,不知为何,他反倒觉得心情宁静。
犹如置身港湾,任他滔天洪水也与自己无关,现在有酒、有菜、有美人,足矣!
少女似乎也是同样的心境,此刻忘却了佛雕师,忘却了即将到来的杀戮,同样沉浸在宁静的气氛里。
永真或许不知道这种气氛叫做什么,但结弦感觉重温,那种名为‘家’,却在血雨腥风中被冲淡许多的感觉。
“你......”
“你......”
两人同时抬头,同时张口,又相视一笑。
“你先说吧。”结弦摇摇头,吃了口锅巴肉干,顿感幸福。
“其实没什么可说的,我只希望像这种日子能够永远持续下去。”永真眯起眼,未等回答,又苦苦一笑:“但终究是奢望,命运都不曾掌握在我们手中。”
内府军、结弦身后那人,全都是不可能对抗的存在,少女反而有些痛恨自己,连这小小的幸福感都无法掌控,决心今后向变若之子请教。
诸天万界,菜,即是原罪。
“努力变强就好了,决不放弃,总有一天会拥有一切。”结弦喝干杯中之酒,出人预料的洒脱。
“你倒很想得开?”
“因为我比你还惨。”结弦叹了口气,永真好歹还有佛雕师、一心遮风挡雨,自己算什么,莫名其妙来到幕末,还没有选择,只得砍人求活。
举目无亲,血雨腥风,对于一个现代五好青年来说简直是地狱,不杀人,人便杀你,无形中学到了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