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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2 / 2)

何慕青一把甩开了何妈的手,她鞋也来不及穿,光着脚跑到玄关打开了门,就直愣愣地就往楼下跑。

她踩着冰冷脏乱的粗糙搂阶,跑到楼下那扇深深刻在记忆里的旧铁门前,迟暮的霞光透过老楼里的格子窗台落了进来,明晃晃的光亮氤氲开朦胧的光晕,仿佛这只不过是场虚假的骗局。

“苏语,你出来,快点出来呀。”

何慕青拼命地敲着门,手掌一下接一下拍在冰冷的铁门上,阵阵钝疼震地手掌散开血色的红晕,她不管不顾,不停歇地拍着门。

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门后的屋子依旧空荡沉寂,无论她重复多少次单调的动作,面前的都只有那堵生了锈的铁门,横隔在她与男孩之间,宛若无法跨越的一道天埑。

疼…真的好疼啊。

手掌涨红的厉害,她喊的几乎声嘶力竭,却换不来门后丝毫的回应。

身体痛苦地力不能支,何慕青失了力般背靠着门扉缓缓蹲了下来,麻木地盯着手机黯淡的屏幕,她和男孩的聊天记录停在了圣诞节,却仿佛即将成为永远。

眼泪蓄满了薄弱的眼眶,她拼命地捂着脸却无济于事,泪水沿着指缝渗了出来,打湿了手机屏幕,晕开彩色朦胧的光晕。

或许是执着,又或是心存侥幸,她颤抖着指尖把那张照片发了过去,想说的那句话却被咽在喉咙里吞了下去。

“我已经毕业了,可是…好像还是追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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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枯萎

那扇老旧生锈…贴满了小广告的铁门最后还是被打开了,这件间屋子的钥匙她也有一把,男孩当初给她配的。

每次只要和家里吵了架,就往男孩家里一躲,有时候男孩放学晚没回,她就趴在书桌上写作业,一直等着他回来,拉着男孩上去吃完饭,男孩在的时候,老妈不好发脾气,她就不用挨骂,那时候想的几乎全是这样的小心思,时间还长,她不想太成熟,她这个人,从来都没什么长进的。

上上下下途径房门前的楼道不知多少次,似乎也从没发现这扇门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小广告一层盖过一层叠摞在一起,几乎快要把锁孔都给堵住。

现在想想,老妈从某天起就已经很久没有下来打扫过这间不常住的屋子了。

无论是她常常在他们面前提起苏语时,那副不自然的作态,又或是邻里街坊显得格外亲热的小心顾忌,都在隐隐告诉她些什么,可她似乎从未察觉过。

钥匙没入锁孔,轻轻扭动,抖下一层薄灰,在绯红的霞光里悠悠的地荡漾开,她推开门,略微有些刺耳的吱呀声在耳边响起,仿佛每一个音调的起伏她都觉着熟悉。

门开了,沉深的暮色透过左侧的窗户里渗了进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弥散在空气中的灰尘有些呛人,似乎沙尘迷了眼睛,酸涩从胸腔直直地窜上心头,眼角骤然又变得湿润。

“苏叔叔担心你难过,房间没怎么动过,东西也还没带走,说你要是舍不得,就挑几样留个念想也好。”

何慕青想着何妈的叮嘱,她没少来过这里,房间的一切她都熟悉,几乎直奔着卧室而去。

这间屋子的卧室那间房的采光很不好,楼层又不高,早起的时候常常见不着太阳,可是每次到了傍晚回家,总能望见一片灿烂迷离的霞色沿着窗缝渗进来,漂亮极了。

门窗紧闭着,空气混浊郁闷,何慕青拉开玻璃窗,晚风徐徐地灌进来,微凉的柔风在卧室里四处游走,仿佛很久没有来过这儿,几乎把每个角落都熟悉着逛了一遍。

落日的余晖点燃了天际大团大团的云朵,熊熊大火蔓延至整片天幕,暗金色的霞光投了进来,铺盖在黑篮相间的被单上,添了几抹鲜艳的色彩。

男孩这个人的性格就像他衣柜里那些除了黑就是白的衣服一样,闷的要死,挨了欺负也不知道还手,她根那些欺负男孩的人对骂的天昏地暗,男孩就一直拉着她要走,只会灭自家威风,像是块又沉又硬的破石头。

霞光里桌角摆着的那抹阴翳的黑白分外显眼,何慕青走过去,盯着那张黑白照片看了很久,指腹轻柔地抚过对方的脸颊,却被一层绯薄冰冷的玻璃阻隔住。

扎根在心房里的那根幼苗有些没精打采的,似乎是盛夏的阳光太过猛烈,刚刚抽枝生芽的嫩绿幼苗像是教学楼门前那一排银杏树般蔫巴巴地垂着枝叶,仿佛快要死了。

装着遗物的木盒子就摆在照片旁边,一把小锁松垮垮地挂在上面,何慕青轻轻拨开了锁扣,看着那些熟悉的旧物,在脑海里把它们一一拾起,仿佛又能重新拼凑出某个不会再回来的影子。"

一点浓深的黑沉在视野里,何慕青下意识挪开上面的东西,一圈分外不起眼的皮筋躺在角落里无人问津,她却有些激动地把那根皮筋从里面翻了出来,小心地掂在双手捧成的掌心里,仿佛太过于沉重,压的她心头震颤。

皮筋不过是地摊上那种一块钱能买上一打的便宜货,况且已经用过很久了,皮筋从套子里露了出来,松垮垮地甚至束不住男孩的手腕,总是这样…好像再怎么努力也抓不住。

皮筋很干净,没有应该出现的狰狞血迹,她不禁幻想那天是不是男孩没有戴上这根皮筋,如果那天他凑巧花了些时间把皮筋束在了手腕上,会不会在某个时间节点发生不同的结果,追回一个或许再也回不来的人。

何慕青她把皮筋紧紧地攥在手里,似乎是想握住些什么,她有些疲惫地阖上眼,仰头倒进了身后柔软的床被。

天幕上熊熊燃烧的大火隐约间有了暗灭下来的架势,火势渐渐熄下,落进屋内的霞光一点点沿着原路往回退去,黑暗顺势蔓延进来,吞没了地上窗格投下的阴影,外面的声音突然喧了起来,大排档准备开摊,店主人拉开旧铁门腾出地方准备营业的声响有些刺耳,燥热的夏夜比白天还要热闹。

她仰着头,楼下大排档闪动的白炽灯光打了进来,把天花板切割成一块块的方形,望着鲜血淋漓,回忆跟着如附骨之蛆般缠了上来,某些积攒在心头发泄不出去的情绪正在蠢蠢欲动。

“咚咚咚!”

被敲门声响的突兀,何慕青晃过了神,下意识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指针晃悠悠地指向了某个熟悉的时间点,她慌慌张张地下了床,赤着脚,在屋子浓重的黑暗里急促地穿行,像是要追赶一些东西,以至于鼻腔发酸,心头泛起密密匝匝的疼痛感。

她不禁开始祈祷,紧紧抿着的薄唇翕合,朝着寂静的黑暗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怎么这么晚回啊,是不是又在路上闲逛了?”

手掌握在把手猛地压下,楼道里黯淡的光亮渗了进来,明晃晃地落在她的眼底,强忍着不适睁开眼,心脏忐忑跳如擂鼓,却又隐隐期待能看见那一张熟悉的脸。

“慕青,你没事儿吧?快点上去休息吧,会好起来的。”

心头亮起的那一点儿光挣扎着闪烁几下,泯灭在身后凄冷的黑暗里。

“我没事儿,再待一会儿就回去。”

五官僵硬的有些可怕,她强撑着扯动着嘴角,肌肉撕裂的感觉仿佛疼得鲜血淋漓。

何慕青应付了门外的何妈,重新关上门,她转过身靠在木门上任由黑暗叫嚣着把她吞没,压抑在心底悲伤来的迟缓而猛烈,万般欣喜地侵占了这具毫无防备的身体。

“怎么又赖在我家啊,下次就要收费了啊,说了多少遍,不要老和何阿姨吵点架,把我这儿当庇护所呢,多大的人了。”

她期待的那些以前让她讨厌的唠叨突然落了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震的她耳膜生疼,仿佛世界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