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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2 / 2)

“阿语,下班了吗?”

听到那个熟悉的语调,苏语下意识放柔了声音。

“嗯,下班了,我等会儿去买菜,这次还是你来做吗?想吃什么?我去买。”

“嗯…不用了。”,她冷淡地截停了他的热情,声音里却又透着压抑的疲惫,“今天晚上要加班,我可能要很晚回,你自己做点吃的吧,不用管我。”

苏语张了张嘴,“又要加班啊?”

“快过年了,很多工作都要收尾。”

合理的解释突然成了冷冰冰、黑洞洞的枪口,他没法反抗,似乎只能举起手选择妥协,冷风灌进去,嘶哑了嗓子,“那…注意身体,别熬太久,我晚上给你留灯。”

“好,同事喊我,先挂了。”

“对了,过几天要不要打点年货…”

机械的提示音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他吞了吞喉咙,咽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握住手机缓缓归拢,凌冽的朔风依旧喧嚣,在耳边吵个没完,像是利器一般刺进他的耳膜里,折磨他,撕咬他…

她似乎总是在忙,曾经也是在某个节点突兀地繁忙起来,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工作,推辞不掉的应酬…

人之贱就在于若即若离的东西永远最令人心动。

他忽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他一面尝试接受新的生活,一面似乎又被熟悉的过去一点点追上,那些黑暗痛苦的却又无法反抗的东西,好像又把他拽了回去。

……

夜里有清脆的机械声划破了寂静,门锁弹开后走廊里黯淡的白炽灯光渗了进来,打亮了玄关口一块方正的地板,一双粉红色的拖鞋摆在门口,似乎是在这里特意等着她。

夏千歌踩着根底细长的高跟鞋走进玄关,把沉甸甸的包挎在衣架上,栗色的大衣湿了小半,水分把衣料泅成大块的深色,她扶住鞋柜用脚下的垫子弄掉鞋底的泥沙,微微垂眸,用脚后跟蹭掉鞋子,半湿的头发黑沉沉地随着动作跳动,黏在了唇边,她用舌尖把头发挑出去,一呼一吸间满是湿漉漉的雾气。

深夜下了雨,撑了把伞,还是弄湿了衣服。

夏千歌半跪在玄关口,打开鞋柜,一双擦洗干净摆在鞋柜角落里的小白鞋忽然跃入了视野,她一时忘记了把手里的高跟鞋塞进鞋柜里。

她咬住没什么血色的唇,苍白透明的手轻轻剐蹭着脚后跟那层薄薄的茧子,她似乎很久没穿过这双鞋了,把它锁在柜子里,似乎也跟着丢掉了什么。

她的单纯、天真、善良…这些为人称道且足够美好的东西,她全都毫不犹豫地舍弃,不是有多么的不屑,倒像是断尾求生的决绝。

贪婪是人与生俱来的劣根性,可压抑本性是她的本能,她追求更令她疯狂渴望的东西,便绝不吝惜留恋任何其它。

她始终持有绝对的理智,如同精心布局结网的毒蛛,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猎物挣扎到精疲力尽。

她的猎物永远都不知她所有疯狂与偏执全暗藏在这具完美平静的皮囊之下。

她已经努力表现成一个正常人,一直尽力隐藏她暴戾恣睢的劣根性。

她要克制,要像个普通人。

夏千歌撑着手臂把这具疲惫的身体从地上拽起来,那双小白鞋被她塞到了柜子的更深处,

低头时鼻尖滑过衣领,她似乎闻到,身上那股子腥臭腐败的淤泥味道。

(本来今天两更的,但是写短篇去了,有灵感不写真怕到时候没了,这个月摆烂太久感觉有点找不回以前一天两三更的状态了,注意力老是不集中,所以这个月就纯当摆烂到底吧,下个月一口气冲完,我后天就回家放假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溃败

夜里醒的突兀,不知是床褥被他无意识间裹得太紧,又或是恍然惊醒的后遗症,后背渗了粘腻的冷汗,衣服蔫巴巴地紧贴着背脊,有股子像是窒息般的燥闷感。

这场烦闷来的无缘无故,像是有什么瘾犯了,神经质似的想念一些东西,得不到就难受,他翻身而起,乌茬茬的碎发散落,漆黑的眸子融进黑暗里,阴晴不定的阴影闪过。

窗户上糊了一层朦胧的白霜,惨白的月光渗进来,暴露出刘海下那张苍白单薄的脸,整间屋子笼在阴影里,把他的影子吞下去又吐出来,反复不定。

苏语从有些杂乱的桌上抓出手机,攥在手里摁亮,他翻了翻消息,社交软件里为数不多的好友营造出的消息栏显得格外冷清,他一眼看见滞留已久的消息,记忆忽然回笼。

“晚上加班,你早点休息。”

又是加班,他少有的烦躁,一拳揉进柔软的枕头里,卸掉了力量,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现在是凌晨四点,是他不小心睡着了,错过了她的消息,可是…苏语忽然意识到留在床头的台灯不知何时熄灭,半开着的卧室门也被合上,他起身下床,静默地走到门口,修长苍白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胸襟起伏,好似外面守着只狰狞可怖的怪物。

他稍稍用力,裂开一道缝隙逐渐扩大,没有预料之中的光亮透进来,外面栖息着更加深邃的黑暗。

他刻意放轻了脚步,客厅里没有暖气,哪怕窗户关的严实,温度也低的吓人,冷风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溜进来汇合,在空旷的空间里四处游荡,他冷的牙关颤抖,背后冷汗干涸,走过冰冷的地板,一步步向着沙发靠近过去。

大片大片灰暗的颜色占据了视网膜,苏语依稀能够看见一个薄削的黑影坐在沙发上,空气里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雨水掀翻了垃圾堆边上的泥土,有腐烂变质的扼的他喘不过气来。

“千歌?”

苏苏试探性地发出询问,手掌贴在墙壁上不停地寻找开关。

“你怎么现在醒了?”

女人透着疲惫的声音和开关扭动的声音一同响起,他有些不太舒服地眯着眼适应强光,却还是努力地看清了她侧着的半张脸,苍白干燥的唇角上翘着,颈侧的皮肤在光下缓缓透明,仿佛能看清根根血管在游动。

她连笑里都透着疲惫与敷衍。

一头乌黑蜷曲的头发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似的,在灯下透着亮,分不清是水分还是油腻,她分明脸上的妆还没有卸掉,白面红唇,一身脂粉,艳俗到根本不衬她,可身上却还裹了件不算厚的睡衣,口袋上纹了一只粉红色小熊,她这样清淡到近乎透明的性子,却格外喜欢这样活泼可爱的颜色。

夏千歌正过身子,脖颈扬起,脸上除了那抹生硬无力的笑容外,其他的表情像是融化的蜡油般从脸上一滴滴掉下来,她咬着唇上的死皮,歪着脑袋看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夜里醒了,还是加班到这么晚?”

苏语紧盯着夏千歌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些什么,却只望见深海里幽暗的潮水,偶尔翻涌,却捕捉不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