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严重的皮肤病,丑陋的外貌……谁知道是哪种可能。
“不热,我怕冷。”
蕾依丽雅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快要热死了。脸上和身上都是汗,恨不得把这身该死的戏服脱下来,站在空调底下凉快。
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完。不就是梳个头吗,她在行得很……才怪。头发要怎么梳来着?她根本不懂,也很少认真梳头。
“我……我要开始了,可能会有点慢。”
深呼吸,放松,把这个当成平常的事情就好。蕾依丽雅反复安慰自己,这时候不需要太大去情绪波动。
完成一切后,悄悄地离开就好。
带着凉意的银色发丝捧在手里,她放轻动作,尽量不去弄疼蒂芙妮。女生最爱惜自己的脸和头发,她则是替人爱惜。
梳头的方式和手法让蒂芙妮觉得熟悉。
“方便让我看你的脸吗?”
蒂芙妮跟以前一样直截了当。酷似蕾依丽雅的声音和梳头的方式,让她不得不产生好奇。习惯这种东西,不是随随便便能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世界上哪有两个梳头手法一模一样的人?
这个戴着头盔的家伙太可疑了,也太刻意掩饰自己。
“那个……我得走了。”
心脏突然一紧,蕾依丽雅扔下梳子准备逃之夭夭。自己的掩饰技术真有这么差么?这么快就玩不下去了。
不过没关系,自己腿长跑得快,学校又宽敞,只要不被当做非法入侵……
“咔嗒——”
身后响起了枪支上膛的声音。
“你该不会是进来偷窥的可疑人物吧?”
枪口顶着蕾依丽雅的脖子,只要扣下扳机,自己就死翘翘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自己只是无辜的,来看演出却发生了意外事件。
一滴冷汗滑落,心脏跳得飞快,呼吸也凝滞了。
是不是真的要承认自己的身份呢?虽然承认了也没什么。
“我不是可疑人物,你先放下枪,我们有话好好说。”
蕾依丽雅举起手,颤抖着碰到了挡脸的头盔。
正值两人剑拔弩张,蕾依丽雅可能会被击毙于枪口之下时,更衣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因为两人占着这里太久,外面的人担心里面的人出了什么问题。
万一突发个心脏病什么的……
“喂,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该不会是……”
那位暴力的眼镜娘(又是她)转动门把手,打开门时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刚刚溜进更衣室的戏剧社社长穿着骑士的戏服,那位几百年不来一次学校的蒂芙妮同学手里拿枪,顶着社长的脑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社长你做了什么?难不成是扮成骑士铠甲偷窥人家换衣服吗?“
眼镜娘经理绕到蕾依丽雅身后,突然摘下她的头盔,并拍着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教。
“你这样真的非常可疑,这么热的天还穿着一身这样的装扮。”
她依然没发觉自己认错了人。
蕾依丽雅跟拿着枪的蒂芙妮四目相对,可以说是非常尴尬了。三年前一声不响地溜走,在烟火大会上放了她鸽子,现在突然非法入侵大学校园,还溜进更衣室里,很难将一切解释明白。
“嗨……”
脸上的笑容凝滞,慢慢变成苦笑。
她死定了。那支枪还没放下,倒是蒂芙妮的手指,已经碰到扳机,还抵上自己的脑门,表情冷漠。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
蕾依丽雅有很大的把握相信,她是真的想一枪崩了自己。不管怎样,自己都罪该万死。要不要跪下来高呼“陛下万岁万万岁”?
可是这么做完全没有意义。
“那个……我需要一个解释的机会。”
盯着蒂芙妮的眼睛,蕾依丽雅战战兢兢地高举双手,宣布投降。枪是没有眼睛的,拿着枪的人正在恼怒,她不想死,也不想激怒。
谁曾想……蒂芙妮真的扣下了扳机。
“嘭——”
枪声震耳欲聋,快要刺穿蕾依丽雅的鼓膜。她闭上眼睛,等待自己一命呜呼。这么近的距离,已经逃不掉了。
“喂,蒂芙妮同学,不要拿社团的道具枪来玩,很贵的,玩坏了怎么办?“
眼镜娘社团经理淡定地夺过那支枪,放到一旁。反正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蒂芙妮经常拿出枪吓唬别人,她已经没收很多次充公当做道具枪了。
“不,是真枪,只是没子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