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诅咒，如同梦魇一样，那一幕幕最不愿想起的画面，又开始在眼前浮现，又开始，蛮狠的蹂躏着自己的意识。

倒在血泊中，被逐渐啃噬的她，尸骨无存的她，连告别都没能说上一声的她们。

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似乎又开始笼罩了她，将她拖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将她带离这个世界。

“看呐，泰希斯，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泰希斯？喂，泰希斯你怎么？泰希斯！”

她本不想恐惧，只是恐惧已经留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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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分歧与重逢

“抱歉，泰希斯，我没想到你会对这些反应这么大。”

奇拉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面前的塞壬在诚恳的道歉着，而且她也看不出有丝毫的敷衍。

只是，她能感觉出，塞壬更多的表现出的是迷茫。

就好像她理解不了为什么奇拉美会害怕那些东西，会甚至因此而晕过去。

她们在认知上有了无法逾越的沟壑，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被扭曲了。而且奇拉美不认为是自己出了问题。

“塞壬，你为什要那么做？”

思来想去，结果奇拉美也只能这么问道。

“什么？”

困惑，不解，就是这样的，即便塞壬承认她做的不对，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问题究竟在哪。她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因为“泰希斯”不喜欢，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为什么...要对那些人类这么残忍？”

“人类怎么了？他们是敌人，既然已经站到了敌对的立场上，即便杀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吗？”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是敌人，虽然我很讨厌，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但是我也没有天真的......”

其实奇拉美并没有说实话。

“天真的认为不能杀人什么的。”

她实际上非常的害怕，生命的消逝比奇拉美想象中还要让人恐惧。

奇拉美不是没有见过死亡，但是至亲之人的死亡并没有让她变得麻木，而是让她变得更加敏感。她恐怕已经永远都无法直面死亡了。不是她软弱，而是她怎么也无法忽视生命的重量。

即便她知道，自己不能任性的要求不能在她面前杀人。

“但是你有必要做到那么残忍吗？”

“残忍？恩，好像是没办法说不残忍呢。但是，泰希斯，我觉得没什么呀。”

塞壬笑了，但那不是因为喜悦的心情而笑的，而是某种异质的东西在增长着，某种纯粹的负面情绪。

“反正，人类总是这样对待着自己的同胞，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而已啊。”

“但是......”

“奇拉美，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讨论的。”

抚摸在奇拉美面颊上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就像对方的心一样寒若坚冰。

“我只是需要你变成泰希斯，但是你不是真正的泰希斯，所以你没有资格来评论我的对与错。或者说，就算是我错了，我也不想改正。”

“因为我只是希望人类为他们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而已。”

奇拉美完全触碰不到对方的内心。

“恩，不说这些让人不快的事情了。安心啦，泰希斯，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会帮助你的，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所以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马上我们就要到达下一个目的地了，有一个人希望见你一下，她也会帮我们解决不少麻烦的，所以希望你可以好好表现一下。”

随着自动门的开合，塞壬径直离开了房间。

“对不起，塞壬大人这样做是因为她之前曾经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瑞波毬并没有跟着塞壬一起离开，而是留下来，充满歉意的向奇拉美解释着。

“所以，请不要讨厌塞壬大人好吗？塞壬大人一直都非常想念你的，期待着你会回来的。”

“可是塞壬想要的是泰希斯，而我是奇拉美啊。”

奇拉美忍不住苦笑起来。

“不，现在只有你可以成为泰希斯，其他人都做不到，包括我。”

却没想，瑞波毬突然神色黯然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留下奇拉美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

也许除了某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意外，这次的海盗事件在众人心里都点下了涟漪。结果除了宝宝还是一如既往的闹腾意外，其他人都有些沉闷。不过这种压抑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她们的目的地到了。

这里可以说是一个人造的星系。

除了那个熊熊燃烧的恒星还算是天然以外，所有的小行星都已经被改造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