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感谢你我的校长大人，但是我总是觉得恐怕你会把塞壬带回来，只是因为意外吧？”

“......”

只可惜，某个人似乎并不怎么领她的情，虽然奇拉美知道对方也是在开玩笑而已。但是她确实无法反驳。

“好吧，就是个意外，但是结果是好的不是吗？”

“嘛，这一点我姑且可以感谢你一下，所以这一份是你的了。”

说着，比目鱼就把一份茶点推到了奇拉美面前。

“哎？都准备好了？”

“我是猜到你肯定会来凑热闹，所以提前准备了。”

“......”

这就有点尴尬了不是吗？

然而奇拉美还是心安理得的享受了起来，直到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一回头，她就正对上塞壬那张又已经冷下来的扑克脸。

对方靠近她，压低着声音问道。

“人类研究学术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和最古魔女又想要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是奇美拉的要求，她也没有告诉我。”

第五章 小心思

并不知道原因，只是奇美拉让她这么做了，她就这么做了。

只是奇美拉希望她这么做，她就这么做了。

不关心原因，不关心结果，不关心这件事情究竟会引发怎么样的未来变动。

某种意义上仿佛成了只会听从于奇美拉的执行机器，不会做任何多余的思考。听起来好像是奇美拉又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让奇拉美变成了这种古怪的状态，但是塞壬知道。

或者说按照她的理解，她的想法，她的计划。

她知道这是奇拉美自己的问题。

并不是任何人的问题，而是奇拉美自己选择了变成这样，至少塞壬是这么认为，因为这和她预想中的情况非常相似。

一个听话的奇拉美。

当然，不是听她的话，很显然，现在的奇拉美是不可能听从塞壬的任何命令的。而且恐怕比在监狱外面的时候还要让她难以掌控。

监狱外面的时候，孤立无援的奇拉美选择相信了她。

但是在监狱里，或者说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奇拉美已经只会信任奇美拉了。

除了那个人的言语能够被认作现实和真理之外，其余的一切都会被奇拉美的内心过滤，曲解，变成她愿意接受的东西。

变成她希望去接受的东西。

变成不会让她觉得厌烦，觉得疲倦的东西。

而这样就足够了，这样正是塞壬想要的。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奇美拉不会让她失望，而只会听奇美拉的话的奇拉美自然也就不会让她失望。

不会让整个魔女一族失望。

不过塞壬还是有一点莫名的不是滋味，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感觉她好像错失了什么，好像......

可以做出更好的选择？

也许她可以做出更好的决定？

也许她可以换一种不那么粗暴的做法？

也许她可以不必要把奇拉美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变成完全不再属于她的奇拉美，变成了属于大家的奇拉美了。

曾经塞壬也曾经拥有过奇拉美，这个在她看来幼稚的，不成熟的，却也曾经努力的想要假装成熟的小女孩。

不是年龄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或者可以说这是魔女的通病，是这整个种族属性上的缺陷，先天性的最致命的弱点。

和泰希斯一起生活过那么多年的塞壬是非常清楚这一点的。如同昨日光阴般的过往在她脑海浮现，她会清楚的发现，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泰希斯就是如此，在她已经成年，甚至不可避免的因为这被过度延长的寿命而内心开始衰老畸变时，泰希斯还是那样。

还是那么的天真，不懂事，完全就像个孩子。

从那个时候起，塞壬就已经隐约预感到了魔女一族的未来。这么一个完全没长大的，不成熟的种族，即便掌握了那不可一世的力量，也不过像是一个碰巧拿起了刀的孩子。

人类也许一时会被打败，会因为恐惧而一时手足无措被打倒，但是他们终究会发现原来那不过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孩子，不过是一个不懂得真正力量的孩子。

只要人类没有被直接灭亡，就会像是恶心的蟑螂一样凭借着惊人的生命力，再度反攻。

或者说邪恶终将战胜正义？

然而塞壬必不能改变这一切，她无力改变，当时只是一个勉强算是沾了点魔女血统的她，根本不可能让自己的声音被魔女们听到，甚至就连泰希斯也对她的这些说法一笑而过，或者说根本无法理解。

就像是理解不了大人世界的复杂和残酷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