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是牧白的,一双是蕾塞的。
是的,蕾塞最后还是跟过来了——以十万円/天的价格借住这栋又破又旧的小公寓。
用她的话说就是:虽然这个价格很贵,但还是比我一个人去住酒店好呢,毕竟这里离咖啡馆比较近,钱的问题我还能先跟你欠着。
对此牧白表示无所谓。
管她这话里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是不是别有用心,只要有钱可赚,什么都好说。
“这间公寓只有一个房间、一个客厅,看在你花了钱的份上,房间就给你睡了,我睡客厅。”
牧白一进门就开始介绍起了【住房须知】,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房东、把对方当成了租客,而非朋友。
“厕所和浴室的话可以随便用,但用完后记得清理干净。当然,你也可以留着等我来清理,帮你冲厕所外加刷马桶一次收费10000円,你洗澡的时候帮你关浴室门一次收费1000円。此外如果你想在室内放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等等等等……”蕾塞越听越奇怪,连忙打断对方。“你说的这些……不都是很正常的私人内务吗?应该没人会要别人来帮忙处理吧?”
“有的。”
“哎?”
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神,蕾塞突然有点不自信了。
“好吧……”她感觉自己今晚可能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总之……我不需要,谢谢。”
“嗯好,那我现在带你去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吧。”牧白走在前面,打开了整间公寓里唯一一个房间的房门。
确切地说,这是帕瓦的房间——之前都是帕瓦睡房间的。
嗯……没有经过她同意就把她的房间租给别人好像有点不好,等她回来的时候再分她点钱好了……
一天收蕾塞十万,就分……
分一万给帕瓦好了。
嗯,七天总共一万。
“这就是你的房间。”牧白让开一个身位的同时打开了房间内的灯。
蕾塞脸上的微笑瞬间僵住。
这房间……怎么说呢……不能说和人的房间没有半点关系,只能说和狗的狗窝一模一样……
本该很宽敞的大床上堆满了衣物,有穿过的也有没穿过的,有干净的也有沾了血的……总之全部混在了一起,导致整张床能睡的空间极小。
地上还有很多女款袜子,有短袜有长袜甚至还有过膝袜,绝大多数都是穿过没洗的……虽说没有臭味或者异味,但看着就是有点……恶心。
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也摆满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有零食袋、指甲刀、剪刀、胸垫、饮料瓶以及……一个拆封过的神秘粉色盒子,看起来是装那种小气球用的。
这房间真的很乱。
非常非常乱。
如果不是看见有粉色小熊胖次、加厚胸垫和过膝长筒袜,蕾塞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女孩子住的房间。
“要不我还是睡客厅吧。”蕾塞强颜欢笑道,“其实我觉得未经同意住别人房间不太好呢……”
“谁说这是别人房间了?”牧白义正词严道,“难道我有和你说过我是跟别人同居的吗?”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牧白先生你应该是用不上过膝长筒袜和胸垫的吧?”
“什么长筒袜和胸垫?哪有那种东西?”牧白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些女性向的衣物踢进了床底下。
“……牧白先生,其实我没瞎的。”
“我知道啊。”
“要不我还是睡客厅吧,我真的不太想在未经允许的前提下睡别人的房间。”
“我说了这不是别人的房间。”
“?”
看着蕾塞质问般的眼神,牧白的脑子里开始迸发出无数思维——从宇宙大爆炸到草履虫漂流,从古猿人生起第一把火到现代文明里的厕所食神,从传统香烟到维新派电子烟恶魔……
最终,他在尊严和金钱之间选择了后者:
“我女装。”
-
最后的最后,蕾塞还是妥协了,住进了帕瓦的房间。
她甚至特地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去打扫房间。
牧白知道,等帕瓦回来之后他又能以“我帮你打扫了房间”为由赚个万八千块了。
嗯,虽然帕瓦之前一直很抵触自己进她房间就是了。
不然她的房间也不至于乱成这样——虽说自己没有洁癖,但实在太乱的话还是会有点看不下去的。
凌晨1点30分,忙碌了一天的蕾塞终于洗完澡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