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由纪……或者说你会更熟悉‘天净’这个称呼?”
北垣裕子蹲了下去,把手按在首脑脸上,把那昂起来的脑袋狠狠地重新按回墙里,背着月光的脸面无表情,一片阴沉,连那灿金的眸子也似乎暗沉下去。
“是你们干的吧?那个手法可太熟悉了……”
“你因为一个外人就背叛?!你等着吧!等着被葬仪屋追成死狗!”
发动能力失败,理解到自己已经被封住能力的蜂屋首脑怒极嘶吼,但却反抗不能。
“外人啊……随你怎么想吧。”
裕子扭断他了的脖子,毫不迟疑地走向下一个目标点。
虽然她也想多折磨下胆敢对由纪动手的渣滓,但是蜂屋的零散小据点太多了,今晚她还有得忙。
不过,重点并不在她这里。
“可别拉胯啊,北切原……”
世界还没什么事就先把自己交代了,那可就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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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切原只是一个晃神……甚至都没有晃神,那只是因为强烈割裂感造成的错觉,总之在她反应过来时,包括自己在内,周围的一切都变样了。
但她无暇他顾。
她顾不上被钉穿的肢体,也顾不上使她处在如此境地的敌人,只着了迷地看着面前的舞台人偶——
多漂亮的钢蓝色眼睛啊——尽管空洞无神,却让北切原想起它真正的样子,那缺失的记忆中,刻在灵魂里,即使忘却也会被震撼的那双眼……
那个人。
自己的恋人。
忘却,但刻骨铭心。
她杀死了自己——
它拿矛从自己的肋间穿进心脏里,缓缓流逝的生命在瞬间就被夺去。
多棒啊,让人陶醉的死亡……
而这只是一个有着她的样貌的人偶,如果是由她亲手刺穿,那才是该多么美好……
在更盛大的、更绚烂的、更耀眼的舞台上!
和她战斗,被她杀死——
这就是我渴望的、我最想要的终局啊……
直到从彻底凉透的损坏躯壳里出来,北切原都难以自拔地沉浸在代餐的快乐中,然后才发现自己其实没死,剧目也还没有结束。
虽然不记得了,但是还是下意识地使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有点破烂的24岁形态备用躯体。
左眼损毁,左上肢替换成了机械义肢,身高猛涨了不少,多少有些不协调,但经常扮演别人的狼崽也能够快速适应。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吧。
常态北垣一半的能力对抗不了万间的能力,那就扮演“最强状态北垣裕子”好了。
世界所分配的燃料总量是有定额的,尤其是在被神名占据一半的情况下,其他人的能力强度更为有限。
“最强裕子”所处的世界线大概是包括神名在内的其他能力者死了大半,其所占据的燃料、拥有的能力强度,哪怕只拿出来一半也不是除了神名以外的能力者能比的。
虽然还不太清楚万间的能力,但是刚才那只有意识停滞而身体状态并未停滞的情况,应该不是单纯的“定格”或者“时间停止”。
是单独针对某个事物的“停止”?刚才是思维被“停止”了?
如果是这样,万间能活这么长时间而且通常“不理俗务”也说得过去了——大概就是在不需要行动的时候把自己“停止”,以此残留到现代的吧?
不过,这次是真的不可能再对她起效了。
尝试一下机械臂的发力,狼崽换上了白袍,束上金带。
“受难,复活,然后就该审判了吧?”
‘灯台中间有一位好像人子,身穿长衣,直垂到脚,胸间束着金带。他的头与发皆白,如白羊毛,如雪,眼目如同火焰——’
歌咏自四方而起,号角呜呜作响。
灾难从天而降,闪电、地震与冰雹摧毁舞台。
“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
成年姿态的北切原用成熟的声音庄严宣告,坐在王座上,义肢扶着扶手,右手握着书卷。
白色的大宝座被悬丝挂在上空,四个六翼、长满眼睛的活物守卫四边,不停歌颂。
‘圣哉!圣哉!圣哉!
主神是昔在、今在、
以后永在的全能者!’
重建的舞台上,无面的人偶被分做两边,右边的身着整洁的细亚麻,左边的手脚扣着枷锁。
老神父被分在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