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务必振作起来啊,安娜塔西亚大人!”
和这边的气氛大相径庭,卡尔斯滕宅邸里,库珥修双眼放光。
“他心里有我!他心里有我!菲莉丝你看见了吗?八幡卿是认可我的,他是机会成为我的骑士的!”
“所以说,请您多关心关心自己啊,库珥修大人!”
菲利克斯满脸的无奈。
「稳固了合盟,比企谷八幡借助他在骑士团刷的好感,托人把培提奇乌斯的残魂先囚禁在王都地牢里,等有时间了再来提取。」
「他很想审问培提奇乌斯,艾米莉亚告诉过他,她以前的记忆都遗忘了,也许培提奇乌斯有相关情报。」
「但现在没有那个空暇,他要把艾米莉亚和雷姆都送回罗兹瓦尔宅邸,还有村民们也要送回村庄,为此把奥托累得够呛。」
「“讨伐白鲸的名望也没有时间现在兑现成资源了…事有轻重缓急,总之先安顿好村民和雷姆,然后…”」
「比企谷八幡眸中是跳跃的怒火:“我要好好审问罗兹瓦尔,用什么办法都好,我一定要挖出他的内幕,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直以来的行为如此古怪,究竟肯不肯好好做点实事!”」
100.圣域篇
「比企谷八幡一行人赶到领地的时候,蓦然发现,拉姆带去圣域的那一半村民还没回来,包括拉姆本人。空荡荡的宅邸里也只剩下一个艾米莉亚认识的女仆,法兰黛丽卡。」
「这个一头金发,长着鲨鱼牙齿的女仆话里也是语焉不详,叫比企谷八幡去找贝蒂。比企谷八幡信不过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但他对贝蒂还是比较信任的。」
「打开大门,走进禁书库的时候,比企谷八幡在贝蒂的身旁看见了他买给这女孩的那袋苹果,里面的数量少了一点。」
「这个细节的发现,为比企谷八幡染满阴霾的内心洒上了少量的阳光。」
「“白鲸,还有入侵的魔女教,我已经全部解决了。怠惰司教培提奇乌斯·罗曼尼康帝,我留下了他的性命,现在冰冻着囚禁在王都,我没有杀死他。”」
「他一口气说完,随后就看见脸色苦闷的贝蒂眼前一亮,很明显的高兴了一些。」
「比企谷八幡的一个猜测得到了证实,“果然,你不出手,是因为你认识培提奇乌斯吗?有过交情吧,不忍心和他动手。”」
「贝蒂一下子忽然又激动起来,她好像被戳中什么痛点,情绪不稳定地大声辩驳:“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即使不认识,贝蒂又没有义务出手!区区人类!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们和贝蒂有什么关系?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你能眼睁睁看着我,看着艾米莉亚死吗?”」
「“贝蒂当——”」
「“你不用回答。”比企谷八幡强硬地打断贝蒂,他顿了顿,微不可查地叹口气,“不能的话最好,要是你真的觉得我们的性命无足轻重…那我不想听。”」
「“……”贝蒂沉默了,她悲伤的脸蛋上有纠结。」
「比企谷八幡对贝蒂没有怨恨,但他说不清自己有没有伤心,情不自禁的,手抚上了这个女孩的那头金发,带着叹息。贝蒂刹那间紧绷了一下,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待苹果,最终还是没有抗拒和避开。」
「“你救不救我倒无所谓…可是你如果能救回雷姆,那你一定要伸出援手,碧翠丝,我求你了。”」
「贝蒂愣了愣,“那个女仆?”」
「那一瞬间,比企谷八幡仿佛看见了救星,音量不自禁的升高,手忙脚乱,“碧翠丝,你、你还记得雷姆?”」
「“在禁书库里……你这反应,她是被白鲸吃掉了吗?”」
「“不是白鲸!雷姆的身体还在!可是就像被白鲸吃掉那样,存在消失了,是不知名的大罪司教做的!”比企谷八幡忐忑地弯下腰,直视娇小的贝蒂,希冀着一颗救命稻草。」
「贝蒂移开了眸光,她无能为力地轻轻摇头,“办不到…禁书库里有很多治愈各种顽疾的办法,但是对大罪司教的权能是没办法应付的。”」
「“……”比企谷八幡尽力让自己给贝蒂一个好脸色,可是,他依然低沉无比,“我知道了。”」
「他尽量打起精神,又询问了一些罗兹瓦尔的问题,可是,贝蒂自己也说看不透罗兹瓦尔,她只说是让比企谷八幡去圣域,然后什么话也不肯说了,仿佛走一趟圣域就会发生什么变化一样。」
「满头雾水的比企谷八幡离开了。」
「云里雾里的比企谷八幡仍然紧皱眉头,超出掌控的谜团太多了,他很不安。」
「“…可以肯定的是,我再也不能容忍罗兹瓦尔神神秘秘了,我会和他摊牌,哪怕对立也要挖出他的秘密。”」
「比企谷八幡坐在床边,他握着雷姆的手掌,一点一点的倾诉。」
「“到圣域以后,我应该会和他或多或少的起冲突吧。如果你还活着的话,拉姆的立场应该不会站在我的对立面,可是现在,忘了妹妹的她,在乎的应该也就罗兹瓦尔一个人了。”」
「“我可能会不得不设计你的姐姐,不得不伤害你的姐姐…你说你喜欢我,可是我却是这么回报你的。”」
「“……没有你,我果然寸步难行了啊,雷姆。”」
「“我需要你,我真的需要你…没有你这个守护我的英雄,我实在是太没用了,雷姆。”」
「断断续续的倾诉着。」
「比企谷八幡不是不想向艾米莉亚倾诉,只是不愿意而已。和雷姆倾诉不会增加雷姆的烦恼,但去跟艾米莉亚倾诉的话,一定会增加艾米莉亚的烦恼。」
「如果雷姆现在醒着,他也一定不会向雷姆倾诉的,烦恼这种东西,由自己承受就够了……只是,行动上还是要依靠别人的。」
「依靠那些自己信任的,也信任着自己的人。」
「他早已不是孤身一人了!」
很难想象,之前那么理性的比企谷八幡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他看着雷姆,倾诉只是表面,其实就是奢望着会不会在下一秒,那个大胆的朝自己告白的雷姆,她突然睁开眼睛,扑进自己的怀里,温柔地笑着,说,“我回来了,我喜欢你”。
可是…他其实也清楚这是痴心妄想,清楚这是徒劳无功的耗费时间。
即使如此,在离开宅邸,进发圣域的前夕,即将分离的弥足珍贵的时间,这份时间,他想和雷姆一起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