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评价。

对于比企谷八幡此时此刻超乎意料的顽固，没有人能够评价。

就连便利店里，现在的比企谷八幡自己也很难评价。暂时还没有实际遇到那样的事态，他也很难想象自己会如何应对。

只是，答案已经出现了。

那份答案…象征的是，即使舍弃了自己的自我，自己的真物，终究还是没有彻底堕落…因为，比企谷八幡是和艾米莉亚、和雷姆，和她们紧紧相连的。

自己的东西可以舍弃。但是，要有遗留。

也许看起来艾米莉亚是拖累，是极大的累赘，是许许多多麻烦的导火索，可是啊，可是…正因为有她的存在，所以无论做到什么地步，达到什么绝境，舍弃多少自我。

只要有她在，只要她还在，只要不是在她的面前，那么实际上——

比企谷八幡，就永远只会是濒临极限，但那个极限，永远不会到来啊！

“在已经失去了雷姆的现在，你的执念就是如此的顽固吗？……我啊。”

比企谷八幡，心乱如麻。

「“……”」

「莎提拉如同网游掉线的玩家，比企谷八幡的态度过于坚决，过于排斥，一时之间，她静谧地站着，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比企谷八幡瞥了她一眼，扭头看向艾姬多娜，趁这片刻的安宁，他先要解决另一桩事：“艾姬多娜，不要妄图转移话题，约好的，回答我那三个问题。”」

「“嗯~当然，我们约好了嘛。”」

「艾姬多娜安详地维持她的微笑，“那么，第一个答案——答案是，我不知道。那是莎提拉的权能，你想知道死亡回归的本质，只能去问她自己。不过虽然她本人现在就在这里，以她这种状态，料想也没办法回答你就对了。”」

「“不知道？这种答案…”比企谷八幡皱起眉头。」

「“因此，你可以特惠对我提出第四个问题哟。”艾姬多娜朝他眨眨眼，“然后，第二个问题，答案嘛~也是‘我不知道’哦。不过，这个可不能让你占便宜。”」

「“你的意思是…”」

「“对的，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艾姬多娜点点头，“让那孩子等候‘那个人’，这是一个研究课题——她会选择谁当她的‘那个人’呢？这份未知是很有趣的，当然，空等四百年，一个人都不选，这也是一种很有趣的可能性。”」

「对贝蒂施加命令的艾姬多娜，她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那个人’究竟是谁，根本是取决于贝蒂自己的本心。」

「可是贝蒂却认为是由她指定‘那个人’…这不是误会，是艾姬多娜专门制造的误差。她就是在想看贝蒂会选择谁的同时，也想看贝蒂对于她这个母亲的亲爱会经历多久才能消磨，由此驱散一片关于亲情的可能性的未知迷雾。」

「比企谷八幡冷眼瞄了瞄一侧的密涅瓦。坦白讲，他真觉得现在密涅瓦的名号应该由自己继承。」

「“虽然之前就已经有了猜测…我现在最恨的人，只有你啊，艾姬多娜！”」

189.if线·开端

“哦呀~瞧，真相公布了，现在的你，是什么感受呢，碧翠丝？”

“唔…”

被罗兹瓦尔这么询问，贝蒂抚摸自己符合外貌的贫瘠胸口，她喃喃自语：“还真奇怪…”

“奇怪？”

“是啊，奇怪。”贝蒂仰头看着趣味的艾姬多娜，她的眼神非常犀利，表情有点可怕，“贝蒂一点都不伤心，不…是有一点。可是一旦接受了那不是母亲，剩下的就几乎全是愤怒了。和它一起和八幡一起，同仇敌忾，对艾姬多娜的愤怒…”

罗兹瓦尔轻笑着，他鼓了鼓掌，赞扬道：“这可一点都不奇怪啊，碧翠丝，要说为什么的话，现在的你已经找到替代品了，可以取代老师的替代品。”

“你说那是替代品…”

恶狠狠瞪着罗兹瓦尔，可是，自己都捋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想法的贝蒂确实很难反驳，她只能说：“那样的八幡，怎么可能只是贝蒂的替代品？”

罗兹瓦尔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确认了贝蒂没有消沉，他也就安心了。

四百年的情谊…在发现自己的目标根本就不存在以后，松懈下来的他，才猛然察觉自己的坐视不管，自己的不作为，自己的隐瞒和自私，也是导致贝蒂险些精神死亡的主因之一。

“所以…比企谷八幡，在你到来之前，我会履行我应该履行的，已经迟了四百年的职责。”

他轻轻呢喃。

「“至于第三个问题，你也看出来了吧，是因为她生气了哟。”」

「艾姬多娜唉声叹气，故作姿态的怜悯着莎提拉，每一句都在明悯暗讽：“明明是为了所爱之人赋予的死亡回归，却被无情的男人当做拯救其他情妇的利器，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呢，哎哎，真可怜啊。”」

「然而下一秒，她愉悦的脸色由晴转阴。」

「“是吗？至少我可对她还有感激之情，你这个不仅被我拒绝签订契约还被我厌恶的女人可唯独没资格怜悯她。”」

「比企谷八幡总是能精准的找到她在乎的地方，对她进行最致命的一击。」

「但是，即使她的心情很差，依然不得不回答比企谷八幡的第四个问题，这也是她的自作孽。」

「“艾姬多娜，你这个可怜的女人，我对你的悲悯暂时大于愤怒的魔女，回答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艾米莉亚在短时间内通过试炼，真正的通过。”」

「“嘁…”艾姬多娜气的有点波动，“不知道……虽然很想这么说，被契约封锁过去记忆的半妖精，要直面试炼，首先要让她恢复记忆吧。”」

「“是吗，那我——”」

「比企谷八幡忽然摇摇晃晃，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为什么，卡米拉怯生生地主动解释：“这、这是因为你直视魔女太久了，虽然你有莎提的宠爱，可是这次面对的太多了，七个人是很难面对的。如、如果你之前把罗曼尼康帝杀掉的话，吸收了他的魔女因子的话，就、就没有关系。”」

「“是、嘶……是这样啊。”比企谷八幡挣扎着晃了晃脑袋，可是那种头疼欲裂的同时又像发烧感冒一样的恶心感驱之不去，他忍着不让自己这么快被自保的本能支配着离开茶会之地，“我，还有话要告诉你，莎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