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看一眼就知道,桔梗根本已经没救了。」
「既然根本没有救回来的可能,她当然不会吝啬自己的能耐,最起码,这肯定能让白银御行对她的好感更高。」
「这么一通尽心尽力的折腾后,椿小姐抬起头,瞧着周围对她翘首以盼的人们,很冷淡地说道:“已经死了。”」
「哀伤的枫颤抖着把手伸到姐姐鼻子附近,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呼吸,她摇着头,不得不宣布:“姐姐……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村民们都炸开了锅,有的在哀悼,有的则发愁以后这个失去了巫女的村子会多么坎坷不平。」
「白银御行完全没有去管村民们的态度,他就只是不嫌脏地一屁股坐在泥土地上,脑子浑浑噩噩,什么也想不到,耳朵什么也听不到了。」
「就这么坐着,坐着,连哭泣也忘记,像个雕塑。」
「椿小姐在他耳边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是白银御行根本没听进去,直到村民们在半天后收拾好了桔梗的尸体,要遵从她的遗嘱,把她和四魂之玉一起火化,白银御行才重新活过来。」
「他没有改变四魂之玉被烧掉的结果,因为他虽然需要力量,却不想去觊觎这种会导致人心蒙尘的东西,他相信这也是犬夜叉和桔梗的看法。」
「在噼里啪啦的烧柴声中,桔梗和四魂之玉一起消失得成为飞灰了。」
「“对不起,犬夜叉,对不起。”」
「白银御行喃喃低语着,仰天而立,面容憔悴。」
对于白银御行此刻的心境,比企谷八幡是可以体会的。
代入思考一下,如果他把奥托托付给由里乌斯,请由里乌斯一定要保护好奥托,或者由里乌斯把弟弟约书亚托付给他比企谷八幡,请他保护好约书亚。
结果由里乌斯却让奥托死去,或者他比企谷八幡让约书亚死去。
如果发生这种事情的话,不管是他比企谷八幡还是由里乌斯,绝对都不能原谅自己,会无比惭愧,没有颜面去见对方的。
现在的白银御行就是这种心情。
这是一种代表着本人品格良好的反应,比企谷八幡认为这没什么问题,但白银御行没问题,不代表椿小姐没问题。
此时此刻,那样万念俱灰的白银御行,落在椿小姐眼中,大概已经令她妒火中烧,觉得白银御行是在纯粹为了桔梗而失魂落魄。
比企谷八幡有点惋惜地叹气道:“如果白银御行不快点察觉到这颗即将引爆的炸弹的话,恐怕他和椿小姐之间,就要出现很难弥合的裂痕了。”
如果不是没法做到,他现在真想把自己洞察人心的慧眼借给白银御行。
虽然表面上看,白银御行仿佛情商比当初还没穿越的比企谷八幡更高,但那都是假象。
很多事情,不是他比企谷八幡不懂,而是懂并且做得到,但是不想去做。
在情商这方面,他比企谷八幡即使是还没穿越的时候,也远远比白银御行高了太多太多,双方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存在。
不过,白银御行也有一个优点是他所没有的。
那就是努力。
努力说起来不难,可是要做到白银御行那样子,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吃饭、睡觉、洗澡和做家务外,一刻都不懈怠的进行苦闷修炼。
日日如此,从不间断,一直坚持足足两年,那就太过可怕了。
坚持一天没什么,坚持一星期也没什么,但是坚持一个月、一年乃至于两年,这其中的自制力,细究起来是高得难以言喻的。
更别说,白银御行还把自己的睡觉时间主动缩短,空出更多时间去修炼。
在努力勤奋这方面,比企谷八幡自愧不如,他对白银御行甘拜下风,并且表示钦佩。
只可惜,白银御行的努力勤奋,并不能阻止炸弹的引爆。
「桔梗焚烧后的尸粉就要下葬。」
「白银御行在纠结过后,还是放弃了偷偷毁掉尸粉的打算。根据犬夜叉所说,五十年后,复活的桔梗一心想杀了他。」
「这不是什么好事,可是白银御行看到了,哪怕是提着这样心酸的事情,犬夜叉在谈到桔梗复活时,依然会有不能遮掩的潜意识的高兴。」
「桔梗复活,比不复活,应该更令犬夜叉满意。」
「一念及此,白银御行就不想去改变桔梗复活的事情。」
「在那之后,低落的白银御行就这么暂时住在了这个村子里,他帮助枫和村民们,一起抵御来袭的各种妖魔鬼怪。」
「桔梗行走天下,杀害的妖怪不知凡几,如今她一朝死去,和那些死去妖怪有关系的妖怪们都赶过来报仇。」
「若是没有白银御行和椿小姐的出手,即便这个村子能靠着桔梗死前布置的结界,以及桔梗还没散去的灵气威压,击退来袭的妖怪们,只怕也需要付出不少伤亡。」
「能用自己的力量拯救桔梗的同乡,白银御行终于微微从消沉中走出了一点点。」
「但与他恰恰相反,椿小姐的不满在这些天积蓄的越来越多,直到这一天,她终于忍不住。」
「手雷,开始爆炸了。」
537.愧对犬夜叉
「“你到底还准备这样做多久?”」
「桔梗的坟墓边,椿小姐强忍着不满的诘问打破了宁静,也打破了白银御行那缅怀与内疚的表情,他茫然地抬起头:“什么?”」
「反问过后,他颓丧地低下头,喃喃低语:“可是妖怪们的袭击还没结束,我已经没有救下桔梗了,我必须得保下其他的人,不能就这么撒手离去…我不能这么快和你回去神社修炼的。”」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说这个!?”」
「椿小姐听得怒气勃发,她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大好人,但是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妖怪袭村却冷漠地离去。」
「她完全搞不懂,现在的白银御行究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或者真的茫然到连这种潜台词都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