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在这个夜晚,有人在幕后静静地观赏着台上发生的一切。
手中端着的酒杯,里面盛放的酒液,是有着用人血与悲剧酿造出来的红,那红妖艳至极。
“我们虽然同意了你在下城区释放那些怪物!但是可没同意让这些怪物冲进上城区!”
“这确实不在协约之内,先生。”
说话的两个男人,一个刚从门口冲进来,一脸怒气地对悠闲坐在华贵木椅上的萨卡兹发起指控。
而坐在木椅上的男人,则端着酒杯,通过高楼的窗户俯视下方的维多利亚夜景。
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男人的指控。
“但那些感染者我也无法控制,比起现在来这里谴责我,不如想想为什么不做一些必要的措施?”
萨卡兹端起酒杯,用维多利亚礼仪中最标准的品酒姿势抿了一口红酒,然后闭上双眼,挑了一下,似乎对这犹如人血一般鲜艳的红酒,倍感满意。
“你!特雷西斯!这里可是维多利亚!轮不到一个萨卡兹来撒泼!”
被称作特雷西斯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之后,眉头紧蹙了一瞬,等到冲进来那男人再看向特雷西斯的时候,特雷西斯的脸上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表情。
“放心吧,我们之前的协约不变,这次暴乱会为维多利亚开启新的篇章,而且你们贵族阶层的利益也不会受阻。只是需要一小部分的牺牲而已。”
特雷西斯转过来,脸上挂着微笑。
“毕竟,我们都需要见证变化,只是这变化,需要我们一同推一把,等到今夜过后,一切都会朝着我们预想的方向发展。”
“...”
菲林族的男人在听完特雷西斯的话之后,他冷静地盯着特雷西斯。
特雷西斯说的对,就算部分贵族会付出牺牲,结果来说,到底还是他们拿了好处。
况且,牺牲的又不是他,或者他身边的人。
这些感染者,在安排之初,就已经选定了从哪个区域的贫民窟作乱。
只是,他依然对感染者冲进上城区耿耿于怀。
“这是最后一次。”
那男人的怒气逐渐消失,来自维多利亚贵族的骄傲重新挂在他脸上。
“你要记住,这是维多利亚。你的贵族身份是用不正当手段获取的。你想要在维多利亚有所作为,就不能违背维多利亚的意志!”
“我明白。”
特雷西斯颔首,目送菲林族的贵族离去。
等到制作精美的木门被大力关上之后,特雷西斯才将视线重新投向了他原本看向的地方。
现在,那边已经星星点点地燃起了火焰。
那些感染者们正在发泄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暴怒。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特雷西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今夜,玫兰莎睡得并不安稳。
先是在不死人那边锻炼了一个早上,等到自己大汗淋漓之后才回来。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不死人并没有提及对练的事项。
就算玫兰莎自己主动提出想要对练之后,不死人也摇了摇头,拒绝玫兰莎的请求。
尽管玫兰莎没问,不死人也没说。
但玫兰莎还是察觉到了不死人最近的变化。
他似乎越来越难以交流了。
以前还会有精力看着自己挥刀,一边看,一边指导自己这一次发力哪里有问题。
但这段时间以来,不死人在对练结束之后,就静静坐在篝火边,看着篝火发呆。
特别是今天,玫兰莎来的时候,发现门没关好,她推开门的时候,不死人才转头看过来。
而且在她挥刀练习的时候,不死人也低下了头,好似在打盹一样。
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以往不死人说话,虽然一顿一顿地,但好歹还有逻辑,玫兰莎还听得懂。
但这两次周末练习的时候,不死人已经几乎不说话了,仅有的两次开口,说的都是。
练,挥,一百,右,到左,错,小心,手脚。
这种一个字一个字,或者中间直接就空出一截。
就好像他的意识在说话的时候,都时不时断开连接了一样。
玫兰莎担心不死人是不是精神状态上出了什么问题。
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玫兰莎还在思考要不要去给不死人找个医生,看看不死人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