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壮汉这副认错的样子，反倒是让王渊眯起了眼睛，他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面前的桌子。

“回到最初始的问题....”

“你说你们这组团来警局自首是因为被人要求过来的？”

“那人闯到了你们的车库里，把你们给打了一顿。”

“你那些小弟个个身上带伤，还有你右手臂受的伤都是那人造成的？”

“是的。”

壮汉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觉得那人做的很对。我们这么混账的确是该被教训。而且相比于肉体上的痛苦，我感觉我的心灵得到了净化。”

王渊深深的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似乎是在观察对方是否在撒谎。干警察这行快有三十年了，多年以来，王渊是见过审讯了太多人。

那人是否在撒谎，或者说是否有着什么隐瞒，王渊一眼便能看出。

包括面前的男人...

男人没有撒谎，那种认错的态度也不是装的。

这是王渊的判断。

刚才的那种痛苦悔过的样子，也不是表演。

王渊也见过不少身世清白的公民因为一时冲动或者失手不小心犯了错误被带到了号子里，在这种人冷静下来后，那种发自肺腑的后悔和悔过。

如果壮汉刚刚表现出的一切只是表演的话，那眼前的这个家伙完全可以去电影节上搏个影帝了。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突然的良心发现，大彻大悟了？

就算是真的有这样的大彻大悟，那顶多也就是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而不是来自首的这十多号人每个人都是这样。

想起之前审讯其他来自首的人，他们的样子，王渊就忍不住感慨：

真tm邪门....

这种街头混混都是什么尿性，王渊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说的好听点是滑头，说的不好听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摆烂混吃等死。

要让他们良心发现，知道自己的错误，痛改前非，如果不是经历过什么，真的很难。

但现在....

只是被人打了一顿就幡然醒悟了？

这算什么情况？

虽然内心思绪复杂，但王渊表面还是如平常那般的威严，他开口继续问道：

“攻击你们的那人长什么样子？”

“样子没有见到，那人带了一副金色的面具。”

“衣着？”

“衣着的话，他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带着一顶很大的檐帽。”

“体型...”

“很壮，比我还要壮上一些。”

汉子用一只手比划着说道。

“身高的话，接近两米了...”

和之前审讯的那些混混的口供算是对上了。

身高两米的壮汉，对上十多号平时只会欺软怕硬的混混，的确有可能做到。

王渊在心里想到。

“那么，那人除了出手攻击你们以外，还和你们说了什么吗？”

“总不可能是打了你们一顿，把你们打服了吧。”

“那人还说了....让我们从今天开始做个好人，让我们来自首。”

汉子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无比狂热的神采。

“说的太对了啊....”

“做个好人...”

汉子差点就在位子上手舞足蹈了起来，嘴里还不断呢喃着‘做个好人’。

见到这一幕，王源皱起了眉头。

他把头凑到身边做笔录的年轻女警耳边，轻声说道。

“等下，你带这伙人去检验科做个血检尿检，然后帮我把他们的拘留证明给处理一下。”

“知道了，王队。”听着王渊的吩咐，女警点头应道。

“好，辛苦你了。你先去吃饭吧。”王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