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某只涩狐狸会不会突然闯进来,万一被看到就很尴尬了……
“吃点东西吧,我知道你昨天什么都没吃。”等他洗漱完换好衣服,辛德拉已经从外面端了一盘面包进来。
“倒也不算什么都没吃。”牧白拿起一块面包塞进嘴里,眼睛上下打量着对方。
“大白天就不要说那种奇奇怪怪的话了……”少女俏脸一红,显然是听懂了。
“那晚上再说?”
“不准涩涩!”
“好好好。”
牧白笑了笑,边吃早餐边看地图。
这几天日子还算悠闲,必须抓紧时间多研究一下该怎么解决斯维因交代的任务。
“怎么样,有头绪了吗?”辛德拉绕到他身后,很贴心地给他按摩。
战争的事情她昨晚就从对方口中得知了,虽然不怎么想关心,但毕竟牧白要参与其中,她不得不重视一些。
“嗯,大部分情况都理清了。”牧白道,“现在要准备付诸行动。”
“你打算怎么做?”
“得先暗杀一部分苍白女士的手下。那些顽固派既不肯投降也不肯退兵,只能以暴制暴了。”
“听起来有点危险……”辛德拉面露担忧,不太想她的爱人每天都活在走钢丝般的生活之中。
牧白心头一暖,亲手喂少女吃了一块面包,“放心好了,这两周内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诶?那你刚才说的暗杀……”
“我可不擅长暗杀。术业有专攻嘛,让专业人士来处理就好了。”
辛德拉眨了眨眼,有点困惑。但不管怎么说,牧白不用亲自犯险就是好事。
“信我昨天上午就让人送出去了,这会应该已经到了。”牧白又摸了摸少女的脑袋,然后把她抱在怀里享受难得的独处时光。
暗杀这种事,交给刺客来办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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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欧尼亚中西部,某座深山内。
“他们说你又下山了?”一个全身藏在铠甲和面罩下的中年男人轻声问道,“就在昨天?”
他的名字叫慎,苦说大师之子,现任暮光之眼兼均衡教派领头人。均衡的核心教旨对他来说就像艾欧尼亚的日落一样熟悉而优美。
“他们是谁?”端坐在对面的少女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没好气地反问一句。
“他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下山了,对吗?”
慎轻叹了口气,面罩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被他用言语掩盖过去了。
“你打伤了六个人,对吗?其中一个人的肋骨全断了,奄奄一息。”
“是又怎样?”少女皱起柳眉,语气有些激动,“他们当街作恶,我为何不能出手教训他们?难道非要等他们把那对可怜的父女杀死我才能动手么?”
“听我说,阿卡丽……你应该遵循均衡之道,将他们逮捕。而不是用武力对他们施以私刑。”
“我不想听你说教。”少女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侧面。
“唉。”
慎又叹了口气,透过面罩打量着对方。
优雅的身姿、精练的肌肉、美丽的眼睛、飘逸的长发、标致的五官……她和她母亲长得真像。
她应该接替梅目的位置、成为新的暗影之拳,遵循均衡之道的……
“总之,你违反了教义,就要接受惩罚。”慎说道,“晚些你到书房去抄书吧。用软笔书法,明早我会检查。”
“惩罚?我见义勇为,你却要惩罚我?”
阿卡丽气极反笑,暴躁的脾气让她差点站起身来指着对方鼻子破口大骂,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慎微微皱起眉头,威严的气息瞬间铺满整间庙宇。
“行行行,我会把那胜于世上一切的真理抄个百八十遍。”
阿卡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然后连告别的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均衡的教义让她感到烦躁。
那些颂文和冥想确实能让她的灵魂获得安宁,但这些陈词滥调却不能击败艾欧尼亚的敌人。她的热血冲动和超前成熟在同门眼里变成了不加掩饰的叛逆。
不知走了多远——至少已经离开了暮光之眼的感应范围,阿卡丽停下脚步,从怀里取出了一封精致的信件。
这是她昨天下山的主要原因,见义勇为只是恰巧。
一封来自反抗军的信,信封里还附带了刀锋舞者的令牌。
“有活干了……”
阿卡丽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用苦无将已经看过好几遍的信切成了碎片,然后埋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