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照片插进钱包，安欣盯着简陋的房间，决定还是先出去吃个饭。

想办法赚钱吧。

起码换个房子。

他出去找了个小店，趁着夜色，一个人吃了十几份猪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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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6年，九月末。

乌萨斯，天端城。

房间内，一人坐着，一人站着，两者对视，谁都不肯退让。

“塔露拉，自从安欣死了，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我看不懂了，安欣死了我也很难过，可你让我觉得你变了。”

霜星双手按着桌面，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为什么不按安欣留给我们的计划，等一阵再攻打切尔诺伯格。

理论上，我们需要学生和工人的支持，才能进攻切尔诺伯格。

如今攻打切尔诺伯格，不是和送死没区别吗？我们能直面第三集团军吗？”

“你不用管，叶莲娜，第三集团军不会出现在战场上，懂了吗？”

“塔露拉”穿着裙装，面带微笑，对于霜星的质疑，给予回答。

“再说了，这件事和安欣有关系吗？是你陷得太深了，叶莲娜，你把他留下来的计划奉为圭臬。

不要神化任何一个人，计划是计划，现实是现实，去做你该做的，叶莲娜。”

“塔露拉，希望你能做到。”霜星拿出怀里的计划书，那是安欣死前交给塔露拉的，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离开前，她深深地望了一眼“塔露拉”，转身离开房间。

乌萨斯的风，越来越冷了。

叶莲娜不理解。

安欣的死，打击最大的就是塔露拉，如今变化最大的也是她。

那种悲切绝不是能装出来。

沿着小路向前，路的尽头是一座墓园，自从有了天端城后，牺牲的战士都被安葬在这座墓园。

最深处的坟墓很简单，除了一块写着名字的石板，什么都没有。

墓像主人。

他生前就没什么东西，死后更是什么都没有了。

她在墓前站了许久，回头，和另一个女人对上视线。

“是你啊，叶莲娜。”

“嗯。”

和她对视的人名为阿丽娜，自从安欣去世了，她就辞掉了政委的工作，选择了继承安欣的工作，回去当了一名教师。

她带了一束白雏菊，半跪在墓碑前，放下花，用拇指抹去灰尘。

叶莲娜就这么看着，她把一切都做好，低声和她说。

“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我当初就不应该畏畏缩缩，我应该去表白的，结果现在好了，就算我想说什么，他也听不到了。”

白兔子的眼里带着悔恨，“我真后悔，要是我能和他表白，无论他答不答应，我都没有这么后悔。”

“叶莲娜........”阿丽娜移开视线，脸上的表情变得悲痛。

她又何尝不是呢？

为什么不去表白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小鹿盯着叶莲娜离开的背影，在秋风中，那么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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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平民区。

“老板，两份鱼丸。”安欣给了钱，灰发小哥点点头，给他捞鱼丸。

“阿Sir，给。”

“谢了。”

他吃着鱼丸，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四周都是人，他们的脸上带着笑容，每个人基本都是过来游玩的。

有时候，也会看到一脸疲惫的上班族，和一些醉酒的工人。

这一切都比乌萨斯好太多了。

安欣知道1096年的乌萨斯人，到底有多么的痛苦。

可他不再是那个整合运动的教师了，如今的他是龙门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