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 第562章后记2,冬之钟
雪花自天空飘落而下,四周响起的是美妙而空灵的音乐,鳞次栉比的哥特式建筑如森林一般林立着构成了这座城池,一座永冬的城池,一座地处高维的城池。
而城池的中心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钟楼,一座在独角兽与狮子的庞大雕塑拱卫之下,构筑在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剧院之上的钟楼。
“这里就是……冬钟之城吗?”白阳轻声道。
“是的,这里就是冬之钟,冬钟之城,欢迎你,孩子。”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白阳身边的男性微笑着说道。
看着黑发黑眸看不出年龄的温和男人,白阳一时间失声。良久,他才轻声道:“为什么,这里为什么叫做冬之钟?”
“因为冬之钟,就是冬之终。春,夏,秋,冬;冬,也就是终。”男人回答道。
“春夏秋冬都是什么?”白阳问道。
“命运自天命之书上被书写而出,文字化作丝线由命运之轮编织纠缠,随即由裁决之矛切裂斩断,最终归于冬之钟,迎来冬之终。”男人回答道,他的语气永远不急不缓,脸上永远带着和蔼的微笑。
“你是谁?”白阳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是命运,也是故事。”男人说道。
“……我很喜欢你写的故事。”白阳轻声道。
“谢谢。”命运微笑着说道,显然他很开心。
顺着洁白的街道一路向着钟楼走去,绕过街道上行走的少女蜡像,来到了剧院的门口,白阳甚至能够听到之内嘈杂的戏剧声,就仿佛成千上万——即使只是这种用词也太过于渺小了。
是的,白阳甚至认为,普通的人类只要站在这剧院的门口,稍稍偷听一下这剧院之中所传颂而出的戏剧歌声,变回因此而疯癫。
并非戏剧有多么不可名状,恰恰相反,那是无穷无尽的华美戏剧,即使永远听下去也不会感到厌烦;然而,实在是,太多了。
是的,实在是,太多了。即使只是一瞬,那无尽的戏剧之中所传来的信息量,也足够撑爆人的脑袋,让人陷入疯癫。
即使是现在的白阳,也依旧难以承受。
于是,他看向了剧院的名字,他轻声念到:“GRANDGUIGNOL(大木偶)……”
“是的,古兰古涅尔大剧院,命运演绎之地,我曾经在这里任职,但是现在我为这里书写剧本。”命运笑着摊了摊手:“摩依诺恩那孩子就在这里。”
“我所书写的命运,便是剧院的剧本;命运编织之轮上的丝线,便是木偶身上的丝线;冬之钟的钟声,便是剧院开幕闭幕的铃声。”
“那裁决之矛呢?”白阳不解的问道。
“奥丁负责处理那些不合格的戏剧。”命运微笑着道。
“明白了。”白阳回答道。
顺着无尽的台阶一路爬上了钟楼,在被称作牙贪之兽与纯洁之兽的狮子与独角兽的拱卫之下的钟楼,顺着那台阶一步步的向上走,随即穿过了一扇门。
那一刻,白阳甚至感觉自己变回了一个普通人。
“这里是?”白阳看着四周那纯净的白色问道,这白色房间就仿佛无边无际一般。
“这里?”命运笑了笑:“这里是【纯白房间】,故事诞生之前的地方,它无处不在,它是一张白纸,是一个空白文档,是一面光滑的石墙,一切未成形的故事都栖息在此,只是你无从感受,因为那些故事尚未落笔。”
“……”白阳没有多说什么,或者说,即使是对他来说,这一切也太难以理解了。
穿过白房间,便来到了时计塔之中。四周是翻滚扭曲的齿轮,齿轮上刻画着飞奔的白兔与追逐其后的金发少女,庞大的钟摆晃动着,让白阳一阵阵的晕眩。
“小心。”命运拉住了白阳:“这里已经不是你该来到的领域了,跟着我,我们快点走。否则,我恐怕需要去库因兰德找你了。”
“库因兰德?”捂着眼睛被拽着跑的白阳不解到。
“是的,库因兰德(
“即使是故事,偶尔也是讲究逻辑的,毕竟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童话;但是梦,没有逻辑,只有最纯粹的疯狂,相信你不会愿意见到爱丽丝的。”
“更何况,从冬之钟坠入梦之国,还需要经过死亡十字路。”
“……”白阳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听不懂。
一路来到了云霄之上,出乎预料的,这里是一间书房,一间平平无奇的书房,茶壶摆放在桌上,书架林立在两旁,窗外俯视着整个冬钟之城。
如果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那便是本应是稿纸或者电脑的位置,正摆放着一本厚重的黑皮书。
“你的书房居然在冬之钟的塔顶。”白阳感叹道。
命运笑了笑:“命运开始之处,也是命运结束之处。”
“……这样。”白阳轻声道,他没有什么更多说的了。
良久,他又一次开口道:“摩依诺恩让我来这里找你。我明白他让我去找太一是为了让我看到顺从命运之人的终末,但是我不理解为什么他让我来这里。”
“因为他想让你知道一切的起因,比如,你为什么会被命运选中而穿越。”命运微笑着道。
“为什么?”白阳扭头问道。
“在此之前……你要先了解我的敌人。”命运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将其在白阳面前展开。书面上是无数看不懂的文字,以及一副扭曲而虚幻的画,然而白阳却在看到书页的一瞬间便理解了上面的意义。
“万物归一者,门之银钥,犹格索托斯……”白阳轻声道。
命运点点头:“你已经见过祂了,虽然只是祂的伟力的一瞬分身,但是看得出来,祂对坂木很感兴趣——是的,感兴趣,我会用上这个词,是因为祂拥有了不该拥有的东西。”
“对于外神,对于古神,对于旧日支配者来说都一样,属于祂们的纪元已经结束,祂门是旧时代的概念,在这个纪元,祂们的概念不存在,祂们的存在亦无法被理解。就像光谱是一条横轴,但是祂们的存在却是一条纵轴,那就是在祂们的纪元的光谱或者类似的东西,但是不是我们的。”
“我们是【柱】,我是概念,概念是我,我们之间不分彼此,我就是命运,我就是故事,我是这个概念,也是一切存在对这个概念的认知,我连续却不可导的存在于时间线上,以及万物的认知之中。”
“如果你杀死了魔法,那么魔法这个词将不会被造出来,一切与魔法相关的信息将会被因果抹去。与其说你杀死了魔法,倒不如说魔法不曾存在过,不管是记录,是记忆,还是认知,甚至这个词都将失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