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很庄重，目不斜视，握笔又稳又端正，下笔流畅，她才抄两个字，他已经落笔一行，又起一行。

倒是没有骗她，看得出来以前时常来这里抄经。

秦甯为发现白未然新的一面偷乐。

她其实不是很在乎他讲的众生啊，愿望啊，清心寡欲，平心静气。

因为……如果这世界有千千万万座佛塔，那他就是渡她的那座，她还要其他做什么？

她只要占有他就好了。

她抄着经，脑中妄想却停不了。

要是未然哥哥出家了，穿着法衣，一脸禁欲，哇啊！那她把人掳走，关在房里——

“……女施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桀桀，未然哥哥，你以为出家就能逃过我吗？你敢不敢张开双眼看我，让我看看你心底有没有我！？”

“……那你看看清楚我的双眼！”

“看清楚了，你心底有我！！！?”

“别，我没有，我的法衣，啊啊啊啊啊——”

“嘻嘻，未然哥哥，你知道吗？再硬的嘴，亲起来都是软的，来，让我试试！”

白未然早早进入专注状态，二十分钟内抄完一整篇，他看着满篇的字，缓缓吐出一口气，很有成就感。

很好，抄抄经果然有疗效。

他现在觉得脑子没那么纷乱了。

今晚应该不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可以睡个好觉。

秦甯咋样？

他一转头，看见少女也在抄经，她抄的很慢，半篇都不到，但看着一脸认真，一笔一画都描摹的仔细。

白未然觉得带她过来真是来对了。

净化了自己，也净化了她。

看她抄的那么高兴，面带微笑，他也高兴起来。

起先还担心秦甯会不高兴，耍任性闹脾气，结果她意外的配合。

白未然心里忍不住对秦甯温和几分。

男女大不同，这波属于跨服交流，数据丢失。

两人在抄经室待了两小时，预约时间结束才离开。

他们在寺内转了一圈，对着主神双手合十的祈祷。

白未然敬鬼神而远之，来这儿往往是感受氛围，放空心灵，基本不想祈求什么，今天也是一样。

但他听见少女娇软的声音。

“神啊，我的愿望是未然哥哥推倒我。”

“…………！？”

在神明面前许这种愿望，你……你……

秦甯看见他的震惊，还转头来朝他眨眼。

“哦，未然哥哥他瞪我了，他不喜欢我这个愿望，那我要改一下，神明，我希望自己可以成功推倒未然哥哥。”

白未然：………………

他想错了，抄经也改不好病娇。

他迫于无奈，也沉声道：“神明，我希望你能不实现秦甯的不纯洁愿望。”

闹是吧？他也能。

“神明，我的新愿望是未然哥哥希望我变纯洁的愿望都不实现。”

这样她就能成功的把他变不纯洁了。

“神明，那我的新愿望就是秦甯希望我不实现的愿望可以被实现。”

在一个庄严的场合，白未然被迫和病娇少女陷入无限套娃的许愿游戏。

最后实在套不住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秦甯是高兴地笑，白未然是无奈地笑。

在神坛上静止不动的神像：……我谢谢你们，快滚，笨蛋情人，浪费我三十分钟听取你们那套娃愿望！

××

人行道上，街灯刚亮起来，把站在下方的男女拉出长影。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