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黑袍的兜帽摘下,出现在妺喜面前的,是一位白眉白发,且样貌极为英俊的男子。
只见他在拨弄了一番腰间的剑鞘之后,便用着一副格外轻佻的语气,笑眯眯的说道:“老实说,在今天之前,我与那位佳卉姑娘,还有我身后那位依旧不愿现身的道友,并未有过任何的交集。”
“所以说,你是想说你今日只是路过这鸢尾山,好让本王饶你一命?”
“非也。”
腰间长剑瞬间出鞘。
与此同时,无数冰花喷涌。
刺骨的寒意,顿时便笼罩了鸢尾山的大半个山头。
“小生名为沧澜,本体乃是一只极北之地的暴雪白熊。此番受邀前来这十万大山,也只不过是想要与君临这十万大山的女帝陛下切磋一番而已。当然,虽然说是切磋,但小生还是非常欢迎女帝陛下来打爆小生的脑袋。但相对的,若是小生不慎割下了陛下的头颅,也请陛下在前往极乐之地的路上,不要怪罪小生才好。”
好狂妄的口气!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在心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要知道,妺喜可是以绝对的实力,在这十万大山君临了足足千余年的恐怖存在。
能对着她说出这番话,先不说这沧澜的实力如何,光是这一份心性与勇气,就已经非常可怕了。
而就在下一秒,沧澜也用行动,让其他人打消了对他实力的质疑。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妖力,但那妖力确实已经突破了合体期的桎梏,达到了大乘之境。
“勇气可嘉。”
感受着沧澜身上那凛然的杀意,妺喜当时就颇有些欣赏的鼓起了掌来。
“只是可惜,你这家伙身上所流淌着的并非是狐族的血脉。不然的话,本王都有点想把你拉拢到涂山来了。”
“呃……”
沧澜显然是没有想到,妺喜竟然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这种话。
以至于他这才刚刚摆出剑招的起手式,就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直到好一会儿后,他这才重新恢复了正常。
“不愧是涂山的女帝陛下,即便在这个时候,也能淡然的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是让小生佩服的紧。”叹了口气,沧澜旋即便重新握紧了剑:
“只可惜,小生的根,就生在那极北之地,恐怕是无福消受陛下的好意了。”
“是这样么?那还真是可惜啊~”
虽然嘴上说着可惜,但妺喜的脸上,却总是给人一股漫不经心的感觉:“看来,今天这世上又得陨落一名大乘期的强者了。”
伴随着妺喜的话音落下,几乎整个山头都有好长一会儿没有发出过半点声音。
直到一阵山风袭来,众人这才终于醒悟,妺喜并非是真的要招揽那自称是沧澜的男子。
而是在以更加狂妄的态度,来
回应他刚才那番狂妄至极的话语罢了。
“看来陛下,你终于是愿意与我一战了?”
重新摆出剑招的起手式,紧接着,沧澜的身后就出现了十二道逆时针转动的圆形冰旋。
“哦,又是玩冰的?”
几乎在感受到沧澜那妖力特质的瞬间,妺喜便利用业火,在自己的身上覆盖上了一层隐形的火衣。
“嗯?”
看着妺喜那过于熟练的应对措施,沧澜并未急着出手,而是颇有些诧异的问道:“女帝陛下,似乎对冰雪系妖兽的战斗方式,非常了解的样子?”
“……”
不悦的皱紧了眉头,再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一股浓郁的杀伐之意突然就以妺喜为中心,向着四周辐射了出去。
说起用冰的家伙,能在妺喜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毫无疑问就是白画。
当初她俩都还在长青山的时候,妺喜可没少和白画交手。
再加上那时候的妺喜又还未进化出第九条尾巴,并非完全体的她,更是没少在白画身上吃瘪。
当然,吃瘪也并非完全就是坏事。
比如妺喜就在不断吃瘪的过程中,逐渐学会了与冰雪系妖兽战斗的各种方法。
可即便如此,妺喜依旧还是觉得白画这人非常的讨厌!!!
“我知道了,她一定在想青丘白画!我早就听说涂山妺喜和青丘白画是死对头了!”
就在大伙儿屏息凝神,准备应对妺喜接下来的行动之际,三角猫的那堆人里,突然就传出了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
“青丘白画?”面带笑意的听着那颇为有趣的消息,沧澜当时就自顾自的开口说了起来:“这十万大山,果真是强者如云。小生原以为妺喜陛下您已经很强了。却不曾想,竟然还有一个名字,能让您露出这般苦大仇深的表情。若是小生能在今天的战斗中侥幸存活下来,一定要去拜访一下那位白画女帝。”
“一个个什么都不懂,却在那儿白画白画的,你们这些人,真是有够烦的啊……”
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全在提白画的名字,妺喜的火气顿时就蹭蹭的窜了上来。
不过,这也不能怪妺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