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用力夹他来出气了,哦,是说大腿用力夹楚明空的手。
太子拿起一方红玉制的砚台,来回翻看,掂量重量:
“特殊日子,是该宽松一些的,但该管还是得管,无规矩这些下人就会怠惰,忘记自己的身份,不教训是不懂事的......这砚台的玉质看起来西陵那边的玉矿吧,西陵的东西真的是......”
他想到了西陵一脉有多碍事,对这方砚台凭空生起几分不屑、鄙夷,尤其是想到了那楚明空。
父皇当初还让他去与蓉儿作伴,真的是......一想到这儿,他就如鲠在喉,好在听说他被蓉儿冷落了个把月,最后还将他赶出了上官府,害得他脸面扫地。
可谓是大快人心!
“这西陵的砚台看着衬这喜庆之意,可看久了便血色磕碜,砚台还是水精研好,改日我再赠一方给蓉儿,这个我先叫人处理了。”
太子吹了声口哨,一只隼鹰从天而降,落在窗台上,惊走了那里的几只喜鹊,太子将红玉砚台丢出去,隼鹰抓起,飞走不见了。
楚明空见到他的举止,有点理解上官蓉对他的“刚愎自用”的评价了,就莫名的......以自我为中心。
就算真的不喜欢,好歹也是姑娘家的东西,就算是未婚妻的,你好歹在表达完不满意后,让姑娘家自己去处理掉呀,哪有这样自作主张给人丢了的。
哎呦......蓉儿你生他的气,别狠劲儿咬我手指呀。
他轻抚女子的酥软心房来安慰,靠在蓉儿的耳际,声音微不可查地说道:“改天再送你一方砚台。”
书架上少了一方碍眼的东西,太子心情大好,忆起了当初:
“这真的是世事奇妙呐!当初在学宫时,蓉儿对我等一众皇子皇女便很是严格,连锦玉那丫头都怕蓉儿你呵斥她散漫。
以前也有过好几任学宫的太傅少傅来教我们圣贤之书,可他们哪敢真的管教,父皇也拿我们没办法,后来不知怎么就相中了蓉儿,赐了你一枚免死金牌做护符来领我们读书,也就只有你是真敢拿金牌当戒尺板子去追着锦玉打的。”
锦玉这么惨的吗......对不起,楚明空不厚道地笑了。
幸好他在咬上官蓉的耳朵,不然就笑出声了。
太子自顾自地回忆了一会儿,感慨道:
“真是想不到一眨眼,当初那个严厉管教我的姑娘,就要成为我的太子妃了!”
假如太子是真的感慨,楚明空能理解他的这份心情,估计就跟前世那种,学生迎娶美女老师的心情是相似的。
上官蓉逢场作戏地假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应道:
“太子殿下......说笑了,那是陛下任上官蓉之职责,不敢、不敢怠......怠慢。”
太子刚进来的时候,上官蓉很担心楚明空的存在败露,一直不让他乱动的,这登徒子有一丁点儿的动作,都是悄悄打他一下制止他,不让他放肆。
可是当她珍藏的红玉砚台被丢了,上官蓉就不再反抗了,或许是某种报复心理,刚刚太子乱碰她珍藏的笔、砚,现在她就任楚明空随意把玩。
她上官蓉只板坐在那儿,双手端正放在大腿上,身后的楚明空怎么样,她都不管了。
太子笑了笑:
“蓉儿不必紧张,说话都打结了,知道你激动,但是放平心态就好。
我一直很欣赏蓉儿的才学灵慧,明日你就是太子妃了,希望你日后好好辅佐我,未来皇后的人选,我定多偏心你几分。”
楚明空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他是真的有点看不懂这个太子的思维了。
他这番话说得......皇后人选多偏心她几分?
你还打算选别人当皇后是吧?上官蓉娶进门就是默认正妃的,虽然正妃不一定就是未来皇后,有可能考虑到政治联姻,最后选了侧妃当皇后,可你不能现在当着上官蓉的面这么说啊!
“......好。”上官蓉干巴巴地回应,内心毫无波澜:“定不......负太子殿下的期盼。”
上官蓉对太子就没报多少期望,可是听见太子这番话,心中气极反笑了,太子这番话说得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还言语间还觉得这是对她莫大的恩赐和偏宠。
她是何等聪慧的女子,太子现在能直接说未来皇后的人选只是多偏心她几分,上官蓉一下子就听出了太子现在心中还放着别的女子,并且看得比她还要重要。
估计那位才是他真正的梦中皇后归属。
想让她好好辅佐,却连成亲日的场面话都不舍得说,仿佛说出来就会辜负他心心念念的那位姑娘一般。
正好,他如此敷衍,上官蓉心中的自责与内疚顿时轻了许多。
这么一对比,上官蓉忽然发觉,身后那个混账登徒子是何等替她着想。
除了混账、色瘤、不要脸、银贼、不知轻重、行事荒唐之外,别的地方做的还可以。
聊了半天,太子走了。
临去时,太子看到了站在窗边上官蓉,她不惜打破成亲规矩也要目送他的离开。
太子见到,那一身红妆的女子,只是与他攀谈了片刻,便粉面含春,红唇轻启,欲言又止,美丽妩媚,明艳得不可方物。
与平时那素面朝天,成日男装出行的模样相比,真的是艳美得荒唐绝伦!
如此美貌的女子,还天生聪慧,确实配得上当他的太子妃。
可若是太子有无视无尘符的本事,便能发现楚明空正品尝上官蓉唇上的胭脂味道。
太子看到的“红唇轻启、欲言又止”,不过是上官蓉把自己的香唇送到楚明空嘴边。
不相干的人离去。
上官蓉主动按倒楚明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抿着唇,担心他明日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