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楠本的尸体突然出现在夜刃司当中,神不知鬼不觉,谁都不知道是谁把他的尸体送回来的。
但有尸体就代表有线索,除开道家会拘魂搜魂之术,巫法中也有类似的法术,搜魂一事自然落到了魏清宁的肩上。
这一搜魂就出事了,矛头直指太子,高楠本的残魂道出城外惨案是太子谋划的,有很多官僚都在一旁围观,众目睽睽,谁都作假不了。
夜刃司是皇帝的情报收集和命令执行机构,这种事情是不参与其中的,但是夜刃司这种地方也有着各个皇子的眼线耳目在,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那么楚明空又在做什么呢,他快死了,快要被闷死了。
“永真,好歹让我透透气吧,你搂得太紧了......”楚明空艰难从永真的胸怀里探出头来,长呼一口气。
从上官府出来后,他便打算到永真那儿,看看锦玉那丫头有没有来。
锦玉是朵交际花,她最清楚皇子皇女们的状况,如果能从她那里问问谁对皇位比较有兴趣就好了,太子的所作所为已经借由高楠本的尸体传出去了。
可事情还需要有人把事情点燃出来,谁想对太子发难,那楚明空可以友情赞助一点猛料,进一步坐实太子的罪名。
结果刚走到郡主小院附近,不知道永真是怎么知道他来了的,直接就跑出来把他拉到房间里了。
永真见楚明空透过一口气了,又把他闷回自己的怀中:
“明空,你老老实实交代,这几天都去哪儿了?你身上有些别的味道!”
第九章 雨夜带伞不带刀
楚明空现在感觉得愈发清晰了,这个永真有点少妇般的柔媚勾人气质,她与锦玉相差没几岁,再加上活动范围局限在这京城中的小院里,不应该锻炼得出这种包容沉溺的母性才是。
不过楚明空不讨厌,一个肯敞开胸怀,用温暖与柔软包容他的女子有什么好嫌弃的。
他取出一束花,这束小花是白天进城时从那个小女孩那里买的,本来打算给上官蓉的,结果光顾着拿无尘符玩太子妃了,把送花一事给忘了......
下次再补送给她好了。
“我身上有什么味道?”楚明空的声音有点闷,一开口还会吃到永真的豆腐,馥郁乳香荡人心神,神智都要摇曳起来了。
“驳杂的味道,有极阳,有极阳,有一缕肮脏的佛性,有道门符篆的气息,还有很多。”
楚明空愣住,他还以为沾了上官蓉身上的什么体香,结果永真几乎把他今天碰到的存在气息全给说出来了......不开玩笑,左秋池重剑使得好,可她也做不到这个能程度,有点骇人听闻了。
可是看着肥润奶脯之间的那道守宫砂印记,楚明空又释然,估计是功法相关,他选择暂时不去追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等她想说时再说好了。
“还能看到什么?”
“你的伤变严重了,可是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虚弱,一道金色‘绳子’稳固着你的心脏。”
这种连裤衩子都被看透的感觉并不好。
“能像你这样一眼看透人的,是多数还是少数?”
“少数。”永真答道,还是紧紧地搂着他,“其实离远了我也看不清,只有你这样贴着我时,我才能感知得到,所以明空可要小心了,别来者不拒接受陌生姑娘的拥抱。”
这可不可以理解为,永真猜出了他双修苟命一事,想用这种话占着他,吓唬他别多找姑娘?楚明空猜测并不需要真的贴着,因为刚刚他在院子外还没进门,永真就感知到他,突然跑出来,瞒着甄夫人把他带进闺房中搂着,所以应该是小范围内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他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了那束花,取出一朵别在她的乌发青丝间,平添起几分娇美。
“本来都没有打算进来的,没有准备礼物给你们母女,就被永真你给拽进来了,只能先送点乡野采的小花了。”
姑娘摇头,水眸脉脉地看着他,一只手抚摸他的脸颊,这让楚明空越发觉得永真的手法不是在与情人亲昵,而是在把情人当儿子来宠,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用,你已经把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了,可是我都迟迟没有回礼,怎么能让你一直惦记着送东西给我,只要你能来就很好了......”
永真忽然幽幽一叹,楚明空不明所以。
“有烦心事?”
“有的,不过还不知如何说予你知晓......总之我还没有给明空你回礼,你得多来看我,不然我忘了就不给了~”
“会的。”楚明空莞尔,暂且任由她抱着。
女子怀抱着男人,脸上浮现出惆怅之色。
与女儿互换神魂的一周很快就要结束了,这毕竟是永真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到底不如女儿的这般有青春魅力,到时该怎么和永真以及明空解释......?
如果之后神魂换回来了,明空跑去找永真,结果那是真正的永真,她一脸茫然地面对楚明空的亲近,又该怎么办?
“明空,我才想起来要问你,你既不是来找我的,也不是来探望我母亲,那在院子周围做什么?”
永真现在是皇室亲点给他的“女朋友”,自己过来不是找她,也不是探望准岳母,而是找永真的小闺蜜锦玉,这种事情不好开口的呀!
“哪能不是来找你的呢!”楚明空抬头对上永真的不悦眼神,还是老实交代了:“好吧,其实我是来找锦玉那丫头的,我想问问她哪位皇子皇女对夺嫡有兴趣,我需要有人把事情点燃起来。”
“你打算做什么?”
“杀太子,他叫人对我师尊出手,谁也保不住他,可我没彻底疯掉,还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说完,楚明空在悄悄留意永真的反应。
“杀太子还不算把事情闹大?”永真一脸无奈,似乎并不在意当今的皇室死活。
“不算大,只要太子死得干脆利落,又有人对他发难,那就是小事,是他该死。”楚明空寒声。
差不多到时候了,他没有继续赖在永真的胸怀里,起身整理衣裳。
上官府那边的某位姑娘,估计一想到明天的成亲日,今夜都睡不着觉了,他该利索点做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