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真将俏脸偏过来,微笑盯着他。
超!
当时我就不该跟太子说那句话的!
他面不改色地镇定道:
“玷污太子妃?上官二小姐还没有被娶过门就太子妃了?况且当初不是皇上让我去接近上官二小姐,好生对待人家姑娘的么?我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办事叫玷污?看来太子生前就对皇上......”
听到这里,众人虽然怀疑可能还有别的秘密在,但是没办法细问,楚明空的解释确实没有问题。
后续魏清宁就没有给那些客卿胡乱问话的机会了,直接了当地问了“太子是否有谋害楚明空的师尊”、“祸害远郊百姓何人所为”两件事。
直接一锤定音,太子余党想翻身都难。
但是有一件事让楚明空想不明白,那就是皇后娘娘的态度。
她太过温和了,尽管时不时有低头抹眼泪的疑似动作,可是一点过激的情绪都没有。
太子可是她皇后的亲崽呀,就这么被楚明空一刀剁了,她给楚明空的感觉就是没什么所谓。
一位穿着文臣服的老者,说道:
“此事既然是太子之过,那太子死得不冤,不可立此等残虐之人为国本,但楚世子毕竟当街行凶,依老臣愚见,也应受罚,当罚其于天极学宫内禁闭治学一年,修养身心。”
哦,这种看起来是打了楚明空一棒子,实际上是意思意思找台阶下的。
杀了太子只关禁闭一年,这惩罚等同于无,况且皇后娘娘也没有要针对楚明空的意思,
差不多就得了!
此时天已蒙蒙亮,朝堂上的一众老家伙们彻夜陪着处理楚明空这事,不少人已经想溜回去洗洗睡了。
原本“晕”在地上的那位谏官,更是干脆真睡了过去。
永真看楚明空杀太子一事落下帷幕,替他松了口气,准备与他一同离去。
却听到楚明空突然说道:
“我不接受这个惩罚!”
众人的心脏顿时提到嗓子眼儿里。
这是想干嘛!真发疯要造反吗,这个惩罚几乎就不算惩罚了!
以前那些皇子皇女犯点小错,可能就得学宫禁闭半年,你把太子给劈了才一年啊!
楚明空捂着嘴,咳了咳,手指间流下黑色的血迹,他悄悄看了眼落在殿上的血。
腐蚀不出坑。
“我的伤势已到末期,性情难以控制,看不下书,只会越看越烦躁。
而且我不一定有一年的命,难道你们是想把我关到死?将死刑说得好听一些?”
快死了?
文臣们顿时长舒一口气,太子那可是受龙脉庇护的,早早就可以修炼极阳之道,结果就这么被楚明空一剑劈没了,太骇人听闻了!
如果他会自己病死,那就再好不过,这一年里别触他的霉头就好!
“那世子殿下的意思是?”那老臣问道。
“要罚可以,我只接受半年,白天在学宫治学,入夜我得回王府休息,每半旬需有五日休假,若我伤势发作,告假修养,不得阻拦。”
你这受罚还要当大爷的啊?关禁闭想走就走?
可无人敢吭声。
这时就需要皇后来定夺了,皇后似乎染风寒,嗓子沙哑,但是在楚明空听起来,更像是故意压着嗓音,不想被人听到原本的声音一样。
“准,世子明空主动自领惩罚,心底不坏,因病告假,是为不得已而为之,就这么办吧......”
......
杀太子的善后工作就此告一段落。
楚明空把永真送回去休息后,回到自己府上休息了一个白天。虽然做事时潇洒无比,但是极渊之伤的负担仍在。
入夜了,他才悄悄来到上官府,摸进女眷后院。
与昨日的喜庆对比,上官府今日要冷清得多,红晃晃的布置都收起来了。
府中出了一位太子妃,仿佛只是黄粱一梦。
但是女眷的院落还没来得及收拾完,依旧能看见红缎,还有张贴的“囍”字。
不过成亲前夜日就发生了这种大凶事,她以后是别想嫁出去了。
走进上官蓉的房间,楚明空顿时一愣。
房间里点着大喜红烛,床边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
楚明空走过去,拿起喜秤,挑开了上官蓉的红盖头。
一袭红色嫁衣的上官蓉,三千青丝梳理成扬凤发髻,金色的凤凰镶玉长步摇与凤冠一同衬托在浓云乌发之上。她的娇容被烛光照得美艳,明眸中流转着柔和绚丽的光彩,红唇皓齿,人不动而娇媚万千,神情中悄然流泻出的一丝娇羞,散发出绝色风采,看得楚明空呼吸一窒。
他从桌上取过两杯酒,送了一杯到上官蓉的素手中,与她交杯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