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明空不喜欢白色衣裳，这其中有实用主义思维在指导着他的衣品选择。

什么一袭白衣胜雪说得好听，实际上战斗时沾点灰就脏了，看着就邋遢，还是黑色耐脏！

“不对劲，那人不是西陵世子吗，这两人怎么走一起了？不是决裂了吗？”

“我现在很好奇，等一下是二小姐继续追着这位疯......风度翩翩的世子骂，还是世子发怒驳嘴得二小姐不敢吱声。”

这些窃窃私语，楚明空隔得老远就听见了，料想上官蓉也是听得见的。

不过一身男装的她，步伐矫健地朝书阁走去，没有被那些人所影响。

楚明空缓步跟着，目不斜视，用只能被上官蓉听到的声音问道：

“有带裙子过来？”

“......带了，等一下会换的。”

上官蓉顿住脚步，一想到等一下会被他要求在书阁那种庄重严肃的地方双修，她下意识板着脸来掩饰内心的不自然。

远处，偷窥的学子们极目观察上官二小姐的神态：“来了来了，脸色凶起来了，以前这个脸色之后，就有皇子皇女要被二小姐拿金牌追着训了！不愧是二小姐，连这么暴躁的世子都敢不给脸色，佩服。”

“你们看，二小姐说话时连看都不看世子一眼，嫌弃得很！”

上官蓉看着别处，视线余光瞥向他的心脏处：

“你......身上的极阴之气多了，怎么回事，有没有不适？”

“这件事等一下要与你商量。伤势不适的话，自然是有的，话说我要不要咳血。”

“之后再咳吧，先跟我进书阁，给我看看你的伤势。”

天极学宫中的书阁不下十座，其中两座是个寻常学生关禁闭用的，还有一座则是专门留给家世不俗的学生的“贵宾禁闭室”。

但这三座书阁并不会因为它的独特而令学子的神往，此处相当于学宫耻辱柱，被关在这里就是丢人。

稍微有点能耐的，被罚到这里，一眨眼就跑路了，正经人谁会老老实实在这里被关着？

“世子那种当街施暴的脾气，我估计半柱香的时间就得出来。”

“我猜半半注香，二小姐在教书育人一事上一丝不苟，皇子皇女们都拿她没办法，他们现在进书阁了，二小姐估计又该拿着戒尺督促了，我就不信世子能耐得住脾气。”

“这肯定耐不住啊，二小姐那脾气，谁来不哆嗦一下，刻板又难通融！”

“真怕二小姐出事，二小姐本就和世子关系不和，又差点成了世子仇人的妻子，那就是仇上加仇了可别出人命了啊......”

书阁中，楚明空还不待上官蓉换衣裙，一关上门就从后面搂住了她。

“蓉儿，扶一下墙。”

“这里是玄关走廊！”上官蓉羞嗔，回首剜了他一眼，但手已经被楚明空按在了墙上。

“但是没人，只有我们两个，通融一下~”

“......只这一次，等下进了书房就只准正经说事！”

“嗯，正经。”

楚明空想起系统的话，最好阶段性双修，不能操之过急，不知节制地练功只会影响效率。

看来只能像锦玉那次一样了，

几个担心二小姐安危的八卦学子跑过来，凝神屏息，尝试听听会不会有打闹的动静，要是有的话，那可得喊人来了。

不然二小姐就出事了！

很快，他们便听到了二小姐寒声怒斥楚明空，他们的声音很近，似乎还没进书房。

【你就不会找准门再进吗！】

“这是二小姐的声音，哇，世子也太惨了，才刚进门就被二小姐训斥礼仪了。”

“学宫里的礼仪是有些繁琐，没想到二小姐真就职责在身便丝毫不退缩，该训还是训！”

【找准了呀，还是说在学宫里有特殊规矩，进门要走快一些？那我出去再进一次。】

“世子跟二小姐杠上了，果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啊~你撞得这么用力做什么，嘶......】

“进个房门都故意碰撞二小姐一下，听起来力道不轻啊，咦？怎么没声音了？”

“蠢，肯定是被发现我们偷听，施展了隔音结界，快走吧，不然等一下要抄书了！”

......

“崔府的情况大概如此了，对崔府，我能挑明崔镕的阴险手段然后动粗吗？”楚明空倚躺在柔软的坐塌上，品着小酒。

窗边，迟迟不肯坐下的上官蓉换上了女子衣裙，仙气飘然。

她的神情有些生气，听到“动-粗”这个词，联想到了什么，更加生气了。

但生气归生气，她还是认真回答了楚明空的问题。

“不行，你若想让顾夫人因家族丑事背负上最不堪的骂名，那就尽管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