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楚明空称呼贵妃还得尊称一声“娘娘”才妥当，不过眼下他的儿子来作死了，楚明空可没心情对她客气了。

“万贵妃，刚刚听蓉儿说你是来替五皇子求情的？”

她身份是贵妃，何曾这般低声下气地求过人，可如今却不得不这么做......

“......是的。”万贵妃轻声应道，说完便低着头。

“哦，那求吧。”

万贵妃：“......”

上官蓉：“......”

楚明空站起来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

“开个玩笑，别这么严肃~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锦玉被逼着到朝堂上验身，然后崔家崔镕突然这么贼胆滔天，应该都是五皇子的手笔了。”

事到如今，万贵妃并没有替儿子隐瞒的打算。

她点头：“嗯。”

“我先表明一下我的态度，以免万贵妃你觉得我趁势逼人。从我师尊险些遇害之后，我就决定做一个大度、宽容、不记仇的人，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是屁话，人生怎能一直活在仇恨当中？我说不定没剩多少日子了呀！

——所以我的决定等一下就去杀了五皇子，这样我就不用一直记着仇，不然可不得把我憋坏了？”

万贵妃娇躯颤了颤，她起身哀求道：“不要！念及那份稀薄的亲戚情分上，明空你可否放他一回，我保证以后他不会再来打扰你的。”

“万贵妃，您的儿子这不是打扰！”

楚明空纠正她的错误，扫开了她的纤手：

“他这是想杀我！

他和锦玉有仇吗，自然是没有的，那他为什么无故去朝堂上闹锦玉呢，想借锦玉，将世人的仇恨集中到我身上呗，拿到一个光明正大的名义后，用皇室的力量将我彻底铲除。”

“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那我建议你重新生一个。”

楚明空无辜摊了摊手。

“楚王妃，也就是我名义上的母妃，韵寒的亲娘，她应该和你有那么点关系的吧？”

万贵妃点头，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的，我六岁被过继到万家前，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以前同你母妃很要好的，我的皇儿算起来，是你的表弟呀，明空你就当他不懂事可好，原谅他一回！”

那这样算起来，她应该是我姨母吧......楚明空叹了叹：

“我母妃对我的态度挺一般的，她其实更想她的亲儿子立为嫡子，因此一直视我为眼中钉，韵寒的亲弟还没事找我茬的呢。”

万贵妃面色惨白，绝望道：“怎么会这样......”

“所以不要试图在我这里讲亲戚情分，我最大的慈悲，就是手脚利落一些，送你的儿子早点去投胎，不会耽误他太多时间，我估计就一剑的事情吧？”

万贵妃冷静下来，她知道事情应该还有商量的余地。

“那明空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的皇儿？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做牛做马都行，一辈子都听你的！”

楚明空看向上官蓉，询问她的意见，这种时候就是要利益的情况了。

他固然想一剑斩了五皇子，但是以万贵妃为筹码换他一命，好像也不是不行。

万贵妃背后是尚书家的势力，如果能借尚书家的手段去打听，之前是哪个狗东西炸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如何保证万贵妃之后不会跳反耍赖，又是一个问题。

上官蓉点头，这是让他答应下来，她以嘴型说道：“可以。”

难不成蓉儿有确保她不反水的手段？

楚明空信任上官蓉的决定，但还是得再试探万贵妃一番。

他摇头：

“不行，我还是很气！我的好姨母，你应该知道极渊之伤会让人的情绪暴躁得多厉害。

你现在告知你是我母妃的姐姐，我一看到你就想到我母妃对我使脸色，一想到五皇子就想到我那个名义上的弟弟。

你不说你是我亲戚还好，一说我就是一把火！”

“......”

万贵妃想用自己换回儿子的性命，她发愣了片刻后，抓着楚明空的胳膊。

“我跟你母妃有几分相像的，我换个妆容，打扮成她的样子给你出气好不好，我的身子也给你！只要你放过我的儿子！”

楚明空：“......”

上官蓉斜睨过来，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蓉儿你看什么！我是那种人吗！

楚明空同情道：“那我只打伤五皇子好了，留他性命，他有三条腿，我打算打断他中间那条，你觉得合适吗？”

“中间那条......？”万贵妃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差点就哭出来了，“姨母求你了明空，不要这样，那你表弟岂不是绝后了，与太监有何异！”

“那万贵妃打算怎么样？”

“换条腿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