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好,部长。”
然后,终于找到这样的一个机会向她打一声招呼。
天知道在他每天回到昏暗的家中时,多希望能够有人和他说句话,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欢迎回来”。
不知和他有着相似处境的雪之下,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雪之下的眼中略过一丝隐晦的讶异,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向望月点头示意后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中午好,望月君。你来得可真早呐。”
礼节性的问候之后,她像往常一样拿出一本书静静地开始。由比滨和比企谷通常是最后才来,他们也差不多习以为常了。
“因为没什么事嘛。”
望月懒洋洋地将双手背在脑袋后面,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
“在加入社团之前,我可是雷打不动的回家部成员。”
“啊啦,换句话来说就是不参加集体活动——没有交流对象——没有朋友呢。”
“雪之下同学你的逻辑和过渡还真是自然又合理全没有槽点呢。”
望月的座位在擅长营造气氛的由比滨和坐在最边缘的雪之下中间——要是继续坐在窗边总感觉是故意和他们三个人拉开了距离,所以望月还是很识相地选择了这里。
至于为什么不和比企谷挨在一起——因为看样子由比滨更想离比企谷近一些,所以他也很识趣地没有插足到两人之间。
那可是恋爱喜剧开幕的前奏,吃瓜群众可不能妨碍。
“不过,稍稍有些吃惊呢,”静静地看着书的雪之下抬起头来,冷静的目光对上望月懒散却带有一点笑意的眼。“我还以为望月君是那种交友广泛,一呼百应的交际达人呢。”
“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啊雪之下部长。这不是叶山君的标签吗?你给我的定义不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吗?”
“也是呢,你和他的确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就我所知,望月君更加冷漠。”
“呀,被雪之下你这么形容,我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啦。”
望月微眯着眼,好似打趣一般将气氛保持在轻松愉快的调子上。
“………”
雪之下偏过头来再次注视了望月许久,而后才将目光投到书上。
“——不解释一下吗。”
她指的,应该就是那天网球比赛时发生的事情吧。
望月明白其中的意思,却只是处变不惊地挑了挑眉。
“雪之下同学,生气了吗?”
“要说没有一点不满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说的,是让你去向比企谷和由比滨同学他们解释。”
雪之下也明白他那么做的用意。
“看来我的小伎俩早就被你看穿了啊——那样就更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少年用手托着腮,懒散地伏在桌子上。“比企谷他们远比你想象得要聪明,不用说明他们也会知道的。”
“望月君,能问一下你这么做的理由吗?”
“嗯?”
闻言,望月
撇了撇嘴,转过头来目光直率却又有些捉摸不透地对上少女的视线。
“因为我想把
胜利双手献给雪之下同学哦。”
“…………请不要寻我开心。”
被他这突然的一记直球弄得有点发愣的雪之下在短暂的怔住之后,稍显不悦地皱了皱好看的眉毛。这也难怪,她恐怕是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吧。
“你是想说你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帮助我们吗?”
“纠正一下,不是「你们」,只是「你」而已。”
望月笑了笑后,将那份慵懒的姿态收敛,看向雪之下的目光也变得清澈了许多。
“我只是想帮上雪之下同学的忙而已。”
“……为什么?”
用充满理性的口吻问出可能挖出猛料的问题,向来是雪之下最不可爱也是最可爱的地方。
第九章 擅长嘴上功夫的部员君(二)
“因为雪之下你当时那么说了吧——咳嗯。”望月端正坐姿,开始有模有样地学起对方的说话方式,“【我有过暴言,失言——却从未说过谎言】。”
随后,他付之一笑,耸了耸肩。
“因为不想雪之下你说的话被三浦推翻,所以我才会那么做。嘛,虽然看样子也并不需要我帮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