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决定好了吗？我们用什么借口？”萩原研二看了看两个小伙伴，轻轻点了点胸前的位置，他在提醒其他两人，他们今天可不是打着公务的旗号来神奈川的，一切行为都是私人行为，那么幸村精市更没有义务接受他们的问询了。

松田闻言，悄悄凑到千吾贺身边，低声地与他交谈，“你说，幸村精市看见你能不能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难。”千吾贺回答，毕竟这件事已经在夏目贵志那里得到了证实，连夏目那种能够与神明、妖怪沟通之子都难以保留对自己的记忆，更别提普通人幸村精市了。

而且，就在不久前他也曾在街上偶遇过不二周助，对方看他的眼神也是陌生人。

多可笑，自己的影像还留在对方的毕业纪念册上呢，但当初玩的如此好的人也被迫失去了有关于自己的记忆。

恐怕即便不二在观看照片时留意到千吾贺，也不过是“啊，原来我有这样一个同学啊”这种反应而已。

“啊真苦恼啊。”松田阵平狠狠抓了一把头发，那黑色的蜷曲毛发越发凌乱，却不显得他邋遢，反而多了一份自由的潇洒。

“没关系，不用考虑那么多。”千吾贺倒是并不担心，“他，态度应该会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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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已经是有名画家的幸村精市今天刚好在家，他上午本来有一场在东京的讲座，却在昨天受到一个离谱的通知——主办方和他说场地上死了人，不得不封闭一段时间，因此不能邀请他来第二日的现场了。

于是幸村精市便取消了今日的出行计划，留在家中琢磨新画作。

脸上沾了灰蓝色涂料的青年打开门，身上的工作服上也遍布着陈年污垢，看起来完全没有电视与杂志上那个“美人画家”的气质——除了那张依旧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还在彰显着存在感，幸村精市看起来就和普通画家没有任何区别。

此时他蓝紫色的眸子疑惑地扫过眼前的三个陌生人——也不算陌生，他似乎对黑头发的那个有些印象。

“哦，是警察先生？”幸村精市略微思索了一下，但很显然学霸的记忆力也没能让他记住这位警官的姓名。

“鄙姓松田。”松田阵平伸出手来与幸村精市交握。

“你好，请问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千吾贺维持着面无表情，完全没有见到熟人的波动——当然，他似乎本来也就和幸村精市不熟——除了救过他一命以外。

“我们想请问一下你是不久前才搬来的吗？”

“嗯，是的。”似乎千吾贺身上也加载了柯南了不起的外挂“有问必答”，又或许是幸村精市太过善良，总之他对被陌生人提问这件事并没有丝毫抗拒。

“那你还记得前主人是谁吗？”

幸村精市一愣，似乎没有预料到千吾贺会打听这个，他看了一眼松田阵平，有这个自己知道的警察在场，幸村精市似乎放心了不少。

“我知道，是古门大我先生。”

第250章 智能（8）

幸村精市对古门大我熟稔的态度让门口的三人对视了一眼，最后决定与幸村精市坐下来谈谈。

一进入这位大画家的家中，千吾贺的视线便从纷乱的草稿纸上迅速集中到了那枚被用玻璃罩保存起来的网球。

幸村精市从厨房倒了水出来，途经千吾贺，见他愣愣地看着那枚网球，不由得温柔微笑着开了口：“您在看那枚网球吗？它从小陪伴着我呢。”

“哦，忘了和您说，我以前是打网球的。”

“为什么要用玻璃罩保存起来？”

望着千吾贺似乎很好奇的青色眼睛，幸村精市再次温柔地笑了。

“因为它和我的好朋友们一起陪伴我过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在我心中，它也是一个不能遗忘的朋友。”

不能遗忘，朋友？

那双如湖水一般的青色眼眸迅速集聚起了风暴，仿佛海水倒灌如河流，将沿岸的浊土层层冲刷下来，让那澄澈的水滴混入脏污的泥石。

他双手紧握着，由于只是下意识动作，因而拟造的血管并未收到指令而暴起。

但从幸村精市的角度来看，他不知道面前名为加贺谷的警补为什么突然冷了脸。

“你……”

“没事。”千吾贺放开了手，从幸村精市端来的托盘中取走自己的柠檬水一饮而尽。

没事，自然没事，这一切自己早知道了不是么……

所有人的记忆都可以被剥夺，就连看似掌握着那么多人生命的莱迪亚，就能似乎超越了肉体的世良星野，也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颗棋子。

只要世界逻辑想，他可以在一夕间做到任何事。

那么，他在最初的时候，又为什么容许自己这个异端出现呢？又为什么顺势让他这个异端为其工作？现在使命结束，他千吾贺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或者说，这来自于上位者的恩赐，是否会在某一天被收回？于是他又变成一个没有自主思想的机械人，混迹在机械垃圾堆中……

“喂，你没事吧？”

松田阵平见千吾贺久久不落座，便站起身来这边看看，却罕见地捕捉到一只呆愣的千吾贺。

“喂！”松田再次伸出手在千吾贺面前晃了晃，这才终于将对方的神思拽了回来。

“呼，你吓死我了。”

自从这次千吾贺回归以来，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总是很担心他出什么意外，于是总是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等揽着千吾贺的肩回到客厅，萩原研二已经用他社牛的交际能力与幸村精市颇为愉快地聊了起来。

“您说你和古门大我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