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充满了一股灵异感。

“有点熟悉……”

楚歌仔细打量着周围的建筑风格，以及不远处的立交桥树立起的蓝色路段指示牌，源自记忆深处的熟悉。

他沿着人行道走去，穿过了一个大型的十字路口。

继续径直前进出七八百米距离后，一条奔涌着白色浪花的江河霍然跃如眼帘。

楚歌没有欣赏江河两岸优美壮丽的景色，视线微微低垂，沿着浅灰色水泥阶梯，逐级地走下河堤。

河堤与江面还有一段距离，继续向下是泥泞未干的土坡，上面残留有大量脚印。

离江岸边不远处。

一群装备整齐的钓友，正整理着手中的大小‘长矛’，熟练地将带有铅坠的鱼钩，甩进江河的中心。

“啧！”

楚歌朝他们端倪了一会，转身朝跨江大桥的桥墩走去。

桥墩底下，一群衣服穿得破烂的流浪汉，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自己拾来的垃圾，白色的塑料绳穿过塑料油罐耳环，一根磨得油光澄亮的木棍挑起。

在木棍后头，是脏兮兮的白色塑料袋，里面塞满了被踩扁了的矿泉水瓶。

一张无比眼熟的红色皮革沙发，正被个长得颇具威望的流浪汉占据着，他打扮比其他几人更整洁点，衣服洗得发白，眼睛里透着一股亮光。

楚歌盯着他长达十数分钟。

这名流浪汉先是将衣襟理好，然后拔掉充电宝链接的手机。

熟练地打开某个黑色APP，对准着已经被蹭花掉的手机屏幕，然后开始点击录制，简单几句鼓励激励自己的话后，开始了上传。

“我有钱后，一定要带你们去开一个烤面筋摊，我在旁边当歌手唱歌吸引人气，你们就帮我烤面筋。”

他甩动着刘海，激动万分地对着其他几人说道。

账号上的几百人粉丝，被楚歌看得一清二楚。

剩余的流浪汉高兴地点头，也不懂是真是假，对生活充满了失意的他们，似乎在对方热切的声音中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理想。

沉默良久的楚歌，旋即选择了离开。

【这个世界，不需要你。】

一个若有若无的飘渺声音，在风中轻轻响起，稍不注意，就会被风声跟奔涌的浪涛给掩盖过去。

面无表情的楚歌继续向前走着，重新走上河堤，回到被林荫遮盖的人行道上。

从黑色风衣口袋里掏出烟盒，弹出一根香烟咬在嘴中，银亮色的打火机啪地打燃火苗，深吸了一口。

白色的烟被缓缓地吐出。

思索片刻后。

楚歌突然沿着人行道向西南方向快步走去。

在人流涌动的路口，一家大型连锁超市正做着宣传活动。

肩膀斜挂着红色缎联的三十出头的女经理站在超市门口，艳丽的脸上挂着笑容，跟面前的十数个年轻小伙嘱咐着工作内容。

她微微抬头的刹那，像是跟楚歌的视线对上。

但又在一瞬之间错开。

楚歌丢掉烟蒂，向着斜对面的自助餐馆走去，同样没有服务员阻拦，经理正坐在小隔间里，跟新来的小服务员调情。

整座城市就像是遗忘掉了楚歌的身影。

此时此刻，楚歌就像是一个游离在城市另外一面的幽灵。

继续前行，路过繁华的市中心，走过坐落公园旁的大型图书馆，擦肩豪华的五星酒店，最后在一条热闹的街道上楚歌突然停下。

005.没有楚歌的世界 下

楚歌站在道路的尽头，周围是穿着靓丽的女高中生。

充满了年轻的优美腿部曲线，黑色裙裾翻舞瞬间，过膝袜与裙子之间的绝对领域逐步放大。

“隔壁班的梅比乌斯你知道吗？她昨天又将每门考了满分。”

一队小学生在楚歌旁边走过。

走在最前面那个带着眼镜的小男孩夸张地挥舞着手。

“梅比乌斯满分不是很正常吗，反正我考不到。”

一个小胖子撇了撇嘴，脸上的表情带着嫌弃，手里拿着包干脆面，拍碎完后往倒在掌心里舔。

“问题我回家要被父母打啊！”

带眼镜的小男孩哭丧着脸，世界上有一种特别可怕的东西，叫作别人家的孩子。

特别是梅比乌斯这种霸榜的存在。

她考一百分，那是因为卷面分数只有一百分！

“要不我们往她书包里放青蛙？吓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