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一点……”
范闲流露出一丝苦笑,用手费力的将程巨树那死不瞑目的头挪开,在滕子京的拉扯下缓缓的从那庞然大物的尸体下挪了出来。
他此时才看到,袭击他的庞然大物胸口赫然插着一柄长剑,直愣愣的倒在那,显然是一击必杀。
好厉害!
范闲依靠在滕子京的腿上,几道身影直接从房顶上掉落,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他的面前,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刺杀他的刺客。
“四顾剑别的不说,教徒弟还是有一手,剑法还是挺凌厉的,我觉得他跟叶轻眉有关系,四顾剑法,我可不会认错。”
赵杰一脸平淡的走了过来,浑身白衣如雪没有沾惹上一点血迹,显得无比潇洒,根本看不出来刚才进行了一场杀戮。
他看着狼狈不堪的范闲,“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吧,我可是很快的!”
“确实快!”
程巨树瞬间就死了,几个刺客在他一抬头的工夫也死了。
好快!
“多谢,我范闲欠你一条命!”
范闲沙哑着声音,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他此时浑身都在颤抖,四顾剑法,四顾剑,大宗师之一……
为什么杀我?
他跟我娘到底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知道有一个人也许会知道幕后凶手是谁!”
赵杰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不动声色的忽悠范闲。
“谁?”
范闲呼吸有些急促,他内心无比渴望找到幕后凶手,要不是赵杰来的快,他跟滕子京恐怕今天就要横尸街头了!!
“你今天是应了谁的邀请?又是谁知道你的路线?我看这场景可像提前布置,精心准备的!”
范闲幡然醒悟,猛的一咬牙,咬牙切齿的说道:
“二皇子!”
第28章 谢必安!你好大的威风!
醉仙居。
此时的二皇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背上了一口大黑锅,不过他这个黑锅背的并不冤,因为范闲的行踪路线确实是他透露出去的。
那个家伙……
是死了吗?
可惜了,吟的一首好诗……
二皇子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一旁的司理理还在心情复杂的给他倒着茶,眼神低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在他们身后,谢必安双手抱着剑,低着头双目紧闭,似乎在养精蓄锐,忽然他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径直抬头向前踏了一步,“殿下,有人闯进来了!”
二皇子有些错愕,眼神微微低沉,面容不动异色,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
“吱呀!”
门瞬间就被推开了,他故作惊讶的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浑身鲜血淋漓,如同从地府之中爬出来的范闲,看上去好不狼狈。
“范兄,你这是怎么了?”
二皇子脸上带着惊容,紧接着用手猛的一拍桌子,“太子实在是太放肆了,度量竟然如此之小,昨日你得罪了他,今日就遭到了刺杀,实在是小肚鸡肠!”
范闲原本有些怀疑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意味深长的看了二皇子一眼,他可从未说有人刺杀过他,情报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比他快。
除非……
有人事先知道!
“为什么要杀我?你我只不过相见数日,无冤无仇,范某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你之事,为何要以死相逼?”
范闲想起刚才那惊险时刻,怒意在不断的上升,朝着二皇子猛进了三步,那浑身鲜血的惨状将二皇子惊的倒退一步,“范闲你在胡说什么?本皇子怎么可能会杀你?!”
当街刺杀,这种容易吸引人眼球,极其容易引起京都议论的粗糙事是二皇子不屑使用的手段。
要想害一个人,就要藏在心里,做一个笑面虎,在背后捅刀子,最好还是借刀杀人,这样才是为权之道!
范闲并没有理会他,因为他跟二皇子真的相处很少,并不了解他的城府,下意识的把二皇子带入了普通人的位置。
他不断的分析,“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范某到京城来不过数日,能引起注意的不过是两件事,一是跟宰相之女林婉儿有婚约,二是掌管内库之权,一是权,二是财……”
范闲的眼睛越发的明亮,也越发的冷峻,他想起了赵杰所说的,所谓的贤王,只不过是为了隐藏更大的野心。
更大的野心就需要权,需要财,林婉儿的父亲是当朝宰相,门徒无数,内库又属于曾经的庞然大物叶家商行,钱财更不用说,根本就是富可敌国!
面对范闲的步步紧逼,二皇子依旧从容不迫,“说的没错,我之前拉拢范兄确实有这一方面的意图,范兄才华出众,又是宰相林若甫的女婿,若是拉拢了范兄,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他手指往桌子上一点,在大业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皇子的大业又是什么?